她伸手替她擦去了眼泪。
“别哭。”
晚秋压了压眼角,笑着答应,“我不哭,我听姑娘的,我不哭。”
“你等一等。”
李纤松开手,抱起挑选好的纸笔去结账。而她身後的晚秋静静站着,泛红的眼里变化莫测,最後化成了一片冰凉。
纵然是她下毒害她在先,可他们夫妇害的她落的这个下场,她怎麽可能放过她。等李纤结完账,晚秋同她一起去了一家酒楼。酒楼高三层,她们去的是二楼的杏花坞。
“这家店的吃食口味不错,姑娘应会喜欢。”
李纤笑了笑。
两人阔别已久,很难再有当初的那份亲密感。何况如今她孑然一身,晚秋却随行带了两个女婢。
“不用再叫我姑娘,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李拂衣了。”
“姑娘怎麽这麽说?”
李纤猜测晚秋大约是不知道她假死的事,端起茶杯润了润喉,才说,“我与沈缚已经和离,如今我已改嫁。”
晚秋睁大了眼,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居然和离了?
她还改嫁了?
晚秋默默看了一眼李纤端着茶杯的手,默默低了头。这壶茶水里,她早就下了药,就像当初在沉香榭往她药里添毒药一般,轻而易举。
哐的一声轻响,是李纤手里的茶杯滚落在了桌面上。李纤伸手想去抓,却抓了个空。
这个时候,她才惊觉自己被算计了。
晕眩的感觉来的太快,李纤摇了摇头,只来得及擡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晚秋。
“为什麽?”
她摇了摇头,想要清醒点,可是不行。她全身发软,再也撑不住的趴在桌子上面。
晚秋站起来,高高在上的看着双眼迷离,脸颊发红的李纤。
“为什麽?”她自嘲的笑了,“是啊,为什麽?为什麽时隔三年,你还会遇到我。”
“我也不知道我会有大仇得报的一天。”
李纤咬牙撑着,气若游丝的说,“我从未亏待过你。”
“是,你从未。”晚秋一步步走到她身边,俯身擡起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可是你的好夫君,却叫我尝遍了冷暖,吃尽了苦楚。要怪,就怪你嫁的好夫君吧。”
她好热。
全身都在发热发烫,像是喝了好多酒一样。可她又觉得好痒,酥酥麻麻的痒意传遍全身。而且她发现自己意识涣散,看人都看不清了。
李纤皱紧了眉,忍着身上的不适,强撑着气力去问,“沈缚…他做了什麽?”
晚秋只是看了她一眼,挥挥手让自己的女婢把人搀扶起来。
“你的那杯茶水里,我加了曼陀罗散和媚声,过了今晚,你就知道他对我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