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对你来说,贞洁两个字,不足以让你自尽,可是,我不敢想象魏王会怎麽对待你,我一想到,我就会恨我自己,恨我没能早点抓到纪榕。”
“你的那些话,我说不出你哪句说的不对,征服欲?男人都会有,我也不例外,但我想弥补的遗憾,难道只是想征服你麽?通过征服一个女人,来证明自己的强大?那是无能男人做的事情,不是我。”
沈青筠愣愣看着齐冷,看到他黑沉如潭的双眸中,倒映着自己的清丽面容,沈青筠忽张口结舌起来,她扭过头,道:“你今生是有些改变,变得会说诳语。”
齐冷在她耳边低声笑了笑,他最後说道:“无妨,沈青筠,你我之间,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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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相国寺後门的时候,齐冷将沈青筠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沈青筠道:“你不会想将我这样抱进相国寺吧?”
若是被人看到,她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齐冷道:“今日你已经说了好几次这样的话了。”
沈青筠道:“是你太过分。”
她只是脚底磨破了,又不是瘫了,不能走了,他自从救下她後,就一直抱着她,一刻都不肯松手,她真怀疑他是故意的。
许是沈青筠从来没在齐冷面前露出这样含嗔薄怒的神情,前世的她一直是无比顺从的,好像从来不会生气一样,今生的她,似乎从一朵淡雅温柔的白兰变成了带刺的蔷薇,连脸颊都因为微嗔染上淡淡的红晕,这般鲜活美丽,齐冷不由心中一动。
这一动,他就更加不愿意放手。
沈青筠瞪着他,齐冷忽叹了口气:“你既然不愿被我抱入相国寺,那我就如你所愿。”
说罢,他居然松了手。
沈青筠压根没有防备,她尖叫一声,眼见着就要摔到地上,齐冷却又伸手一托,将她托在怀中。
沈青筠的薄怒已经变成了愤怒,她捶打了几下齐冷的胸膛:“齐冷!你这无赖!你这王八蛋!你怎麽不被回鹘给杀了!”
她前世怎麽没看出来,齐冷还有这麽可恶的一面!
齐冷又低低笑了,他随手扯下自己的黑色大氅,将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他道:“这样就不会被人看见了。”
说罢,他就抱着沈青筠,大步往相国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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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筠头脸都被大氅裹住,目不能视,她心中憋着一肚子气,又不敢发作,更不敢挣扎,就这般老老实实被齐冷抱到禅房,齐冷将她放在木榻上,然後掩门出去,又让随从去通知相府守卫,相府护卫来得很快,齐冷道:“你们娘子找到了。”
护卫惊喜万分,他们往禅房里面张望着:“多谢殿下,可否让我等见见娘子?”
“沈娘子受惊过度,不宜见客。”
护卫们忐忑,受惊过度……不会被贼人……
齐冷看出他们心中所想,他眼神冷了几分:“你们娘子毫发无损,若让本王听到半句流言,你们也莫要舌头了。”
护卫们吓了一跳:“殿下放心,我等不敢多言。”
他们顿了顿,又道:“丞相已经知晓此事,并说等宫中议事结束後,就赶来相国寺。”
“让沈相不必来了。”齐冷顿了顿,又道:“稍後我会去相府,亲自和丞相说明此事。”
护卫面面相觑,一个个心想这素来冷面冷心的定王殿下,也未免对他们娘子太上心了。
不过娘子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哪个男人能不上心呢?
横竖他们位卑言轻,娘子被救回来就好,其他的事,轮不到他们操心。
齐冷打发走相府守卫,又让随从送来一尺白绸,一双鞋袜,他拿着白绸和鞋袜进了禅房,刚一推开门,就被沈青筠将大氅掷来。
齐冷接住大氅,却“嘘”了声,指了指外面,沈青筠明白他意思,她怕隔墙有耳,只好憋住愠怒,她怒嗔道:“你好得很,倒给我做起主来了。”
齐冷解释:“丞相若是来了,岂不是招人怀疑?”
沈青筠冷笑:“哼?当我不知道你心思,你是不想让我回相府。”
齐冷走近榻边,蹲下,握住她的纤细脚腕,用白绸将她伤口重新裹好:“我是不想让你回去。”
他道:“他连饭都不让你吃饱,我不知他会如何对你。”
沈青筠抿唇,齐冷的顾虑倒是事实,如果现在回了相府,只怕沈相要对她连番盘问,根本不会顾及她的伤势。
她垂眸,道:“但你也护不了多久。”
“能护多久,就护多久。”齐冷道:“好歹我是个皇子,他会卖我点面子,等你养好伤,我再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