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不,是我发现更加离不开他了。”
“我爱他,舅舅。”
窗外的埃里克全身一僵,像被闪电击中一般。
她声音很轻,像在床上的呢喃,却又重若千钧,宛如分别时在他额头上留下的深情一吻。
查克戴伊脸色骤然阴沉,他将书重重地放在桌上,然後大步走到克丽丝的身旁,语气严厉而低沉。
“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吗?”
他一字一句:“他丶是丶杀丶人丶犯。”
“不,舅舅。”维薇斯毫不畏惧地反驳。
“我们先不谈塞卡利·拉斯卡利斯一家因贪腐被苏丹下狱之事。”
“但真正罪恶的根源在于他的两个儿子,他们无端挑衅埃里克,致使他在大庭广衆之下名誉扫地。难道只因他们是贵族,埃里克就连自卫的权利都没有吗?”
“再者,舅舅,难道您就真的可以毫不犹豫地声称,自己的双手从未沾染过任何不义吗?”
查克戴伊被维薇斯的话堵得无言以对,原本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没想到维薇斯不仅对埃里克有如此坚定的情感,甚至还能冷静反驳他的指责,让他哑口无言。
书房内陷入一阵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在轻轻作响。
埃里克是坏蛋,的确。
可这时代就是如此。
野蛮,无序。
不是你屠戮我,便是我宰杀你,谁又比谁干净?
如果埃里克真的犯下无缘无故的杀戮。
维薇斯想,若有机会,她会了结他的。
“你明白自己在说什麽吗?你这番话几乎是在否定我们整个国家。”
“我并非此意,我只是陈述事实。克里米亚战争的硝烟已经弥漫,舅舅您身为国家支柱,定会比我更早地洞察到人性的复杂与多面。”
她没有为埃里克辩解。
她只是站在时代洪流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
现在是1853年,大清还未倒闭。
轮不到她去充当审判者的角色。
“你简直是个疯子,克丽丝,我从未听过如此荒谬的言论。”
查克戴伊摇摇头,语气中满是不解和责备。
维薇斯沉默。
或许吧。
******
维薇斯在屋里躺了两天。
终于这日放晴,她决定外出走走。
她模仿埃里克的装束,披上一件斗篷,套上马甲和长裤,便踏出了庄园。
街道上,人们来来往往,无人对她多加留意。
毕竟,宽大的帽子遮住她的面容,使得她的性别在人群中变得模糊不清。
维薇斯坐着马车来到一条人满为患的街口。
这里多是平民的住所,大多是木质结构,房屋建筑相对简单。
街道狭窄,很多流浪汉正在街边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