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沙被动至极。
乌木沙道:“虽无证据,但我让人往大齐送了三千二百匹马,一问便知。”
谢渡轻笑:“那我就要禀告吾皇,去查一查,羌国狼子野心,运送战马进我大齐境内,是要做什麽恶?”
乌木沙张口结舌,愕然看着他,不曾想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谢渡道:“王子对我有所误解,我并不在意皇室对我的看法,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旁人的污蔑伤不了我一分一毫。但王子您就不一样了,所以我奉劝一句,若无必要,你拿了棉花我拿了钱,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就当从未有过此事。”
“否则。”谢渡扬唇,“我不介意与王子两败俱伤。”
乌木沙心下一惊,察觉出他的威胁之意。
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我答应你就是。”
谢渡微微一笑,起身:“那我便先告辞,明日,会有商队前来和王子交接。”
言毕,谢渡牵起沈樱的手,转身离去。
乌木沙看着二人的背影,忽而冷冷道:“阁下与夫人倒是恩爱,夫人色若春花,着实令人倾心。”
谢渡脚步一顿,回头,语气蓦地森冷:“王子,奉劝您一句,不该动的心思千万别动,否则,会死。”
乌木沙不敢硬碰硬,盯着沈樱,眼底掠过一丝戾气:“谢郎君,来日方长。”
谢渡神色亦冷,上前半步挡住沈樱,“但愿王子能来日方长。”
乌木沙当即一怒:“慢走不送。”
谢渡抓紧沈樱的手,眼底带着寒意。
沈樱神色平常:“你被他吓着了?”
谢渡转头看她:“阿樱,我担心,他对你出手。”
沈樱不以为意:“他能对我做什麽?我已嫁你为妻,和亲之事断不可行。他若要对我出手,便只能强劫,你以为如今他敢吗?”
谢渡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轻声道:“是我多心。”
乌木沙自己都说,来日方长。
如今的境况下,他必是不敢的。
待到日後……
谢渡垂眸,日後,他也绝不会让乌木沙有机会对沈樱下手。
既然乌木沙敢动不光彩的心思,那他便不能放过他了。
这样想着,谢渡却越发抓紧了沈樱的手,轻声道:“我们先回家吧。”
沈樱低头看了眼二人交握的手,无奈,笑问:“你被吓着了?”
谢渡道:“事关于你,自然多一重担心。”
沈樱反握住他,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道:“你不必忧心我的安危,我会保护好自己。这数年来,也没人能真的伤了我,区区一个外族王子,又算得了什麽。”
谢渡心知,她是在安慰自己。
脸色缓和了些,轻笑一声:“阿樱着实厉害。”
说话间,二人走到马车前。
沈樱早就困了,见四周无人,才放松打了个呵欠,眼底泛起生理性的泪光,扶着谢渡的手臂:“扶我上车。”
谢渡便笑了,将她送上车,自己跟着上去。
车内,沈樱靠在他肩上,闭上眼:“我先睡会儿,到家叫我。”
谢渡点了点头。
车夫扬鞭,马车平稳快速地向长宁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