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惊春睁开了眼,瞥了眼身边的人:“谁赢了?”
“自然是方与同!”沈惊春的同窗林协明与她关系好,知道她与沈斯珩势若水火,一听说此事忙来告诉沈惊春,他啧啧两声,摇着头嘲笑,“你那兄长脾气也真狂,明明身体不好还总与人起冲突,脸上被揍得青一道紫一道也不认输,那眼神凶得和野兽似的。”
沈惊春也笑了,确实会是她那便宜兄长会做的事。
沈斯珩是个药罐子,常年被药养着身体也不见好,他那病弱身体和人相争怎麽可能落得到好,偏偏他脾气臭,成天冷着一张脸,一副欠揍样。
沈惊春没在意这事,晚上回屋没见着沈斯珩,她也还是不在意,如往常等他人都歇下了才抱着衣服去洗澡。
前几次沈惊春去澡堂险而又险地与几个同窗擦肩而过,今日她特意换成去河边洗澡。
沈惊春将衣服放在石头上,随後便如条鱼儿般褪去了衣服游入水中。
月色倒映在河中,沈惊春大半身体没在水中,晃动的水遮住她的胸,只露出若有若无的沟壑。
沈惊春靠着石头仰头赏月,倍觉惬意,忽地听到了石头滚落的声响,她警觉地用布条围裹住胸,小心游到另一边,看到一只缩起来的白毛狐狸。
“狐狸?”沈惊春惊讶道。
这种地方怎麽会有狐狸?沈惊春伸手要抱起它,它却猛地回头朝她张口哈气。
沈惊春并不怕,因为这只狐狸脸丶肚皮和腿上均有乌青,明显是受了伤。
沈惊春轻而易举地就将狐狸抱了起来,只是狐狸不听话,在半空中挣扎着。
直到它被沈惊春抱在了怀里,沈惊春往下按了按它的头,声音里带着威胁:“别动。”
不知它是不是能听懂话,竟真的不动,只是它似乎身体又变得僵硬了些。
沈惊春挺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她哼着不知名的歌,手指轻柔地摸过它的毛发。
“你的毛上落了脏,是来洗澡的?”沈惊春轻轻挑了下它的耳朵,新奇地看见它白色的耳朵变红了,她想让它看着自己,但狐狸始终别着头,就是不愿面对着她,沈惊春只好作罢,“你受了伤,洗澡不方便,我帮你吧。”
说做就做,沈惊春掬了捧水往它身上倒,正要上手帮它洗澡,狐狸却慌乱地从她怀中挣脱了出来。
这条河对于狐狸来说可是很深的,沈惊春被吓得赶紧入了水,可等她入了水没看到狐狸,却看到肤如白玉丶肌肉紧实的胸膛。
沈惊春茫然地看着眼前明显是男人的胸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産生了错觉,她伸出手,手指碰到他胸膛的那一刹,她明显能感受到收下那块皮肤猛地紧绷了。
毫无征兆地,沈惊春的手腕被突然扼住,紧接着她被拉了出来。
“呼。”沈惊春喘着气,第一反应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水,这时她才看见了面前的人。
“沈斯珩?”沈惊春怔愣地看着他。
沈斯珩刚才明明不在这,怎麽会突然凭空出现。
沈斯珩面色铁青,耳朵却红得鲜艳若滴了,他咬牙切齿,一向矜傲的他竟是露出了羞愤的神情:“你,你怎麽能摸我?!”
“我没有!”她明明只是戳了下。
“你明明就摸了!”似是难以啓齿,沈斯珩咬着牙才挤出了想说的话,“你还碰我耳朵。”
耳朵?等等,该不会是。。。。。。
沈惊春目瞪口呆,她神色恍惚地道:“你,你是那只狐狸。”
沈斯珩又闭了嘴,只一言不发地往岸上走,行至一半他突然转过了身,明明是对她说话,目光却避开了她的身体,他看着水面,声音僵硬:“你转过身。”
沈惊春後知後觉地哦了声,慢吞吞转过了身,她表面平静,内心已是一团乱麻。
她摸了沈斯珩的耳朵,还摸了他的肚皮,还把他抱在胸口,甚至把它往怀里按。
天哪,她简直是送便宜给沈斯珩吃,还是强制的那种,
不过。。。。。。她好像也不亏?她也吃了几口他豆腐。
“沈惊春,穿好衣服回房间,我们谈谈。”沈斯珩的声音闷闷的,他背对着沈惊春站在不远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惊春如梦初醒,匆忙穿好了衣服後跟了上去。
两人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心情却是如出一撤的不安和复杂。
他和自己关系这麽差,他该不会告诉沈尚书自己是女子的事吧?
终于回了房间,沈惊春将门关上,刚一转身沈斯珩就开了口。
“今天这件事,你不许和任何人说。”
沈惊春眨了眨眼,缓慢地勾起了唇角,她倚着门抱着臂,姿态悠然自得:“可以是可以,只不过你有什麽报酬给我?”
“报酬?”沈斯珩也笑了,他的笑是阴冷的,也和她一样带着恶意的笃定和戏弄,“难道你不需要我帮你保密?”
沈惊春慢慢敛了笑,她什麽也没说,只是目光阴暗地看着他。
“我们互相保密。”沈斯珩用的是陈述句,他百分百确定沈惊春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