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见状赶紧往沈惊春身後躲,沈惊春笑着护住桑落,替她说话:“婶子,你别说她了,桑落这样很好,我很喜欢她。”
婶子无奈地收回了手,看到自家闺女在她身後冲自己吐舌,气得指着桑落。
族落里不少壮汉在田里耕作,妇女们在纺织,只有一些孩子们在玩闹。
沈惊春四周望了望,似乎在寻找什麽人。
婶子笑了笑,主动告诉她:“小祈不在,他今晚会回来的。”
“好。”沈惊春点头,跟着婶子往里走。
燕越从头到尾都没人瞧他一眼,他倒也不在乎,默不作声地跟在沈惊春身後。
苗疆族归属巫族,虽然寿命不比修士,却也比凡人长上许多。
沈惊春自救过他们族长後,已经和他们相熟百年了,期间沈惊春闲暇会来看看他们,不过也有二十馀年未见了。。
婶子边走边和沈惊春唠嗑:“你走的这些年,大家过得多好,只是族长已经去世了,现在已经换了新的族长。”
先前婶子说的小祈便是前任族长的儿子,前任族长死了,现在的族长应当就换成他了。
沈惊春有些忧虑地问:“阿祈年纪小,能服衆吗?”
“不用担心阿祈。”提到阿祈,婶子脸上浮现出些骄傲的神色,“单打架,全族没一个是他的对手,更别提蛊了。”
天色渐晚,外出的人们也回来了。
不大的村落中烛火通明,火光明明灭灭宛如潮汐,年轻男女们在其中跳舞作乐,焕发出靓丽的美。
沈惊春和燕越坐在一起,她捧着茶杯笑看着跳舞的男女们,橘黄的暖光洒在她的裙身,衬得她柔和温暖。
“阿姐!”少年人独有的清脆嗓音骤然响起,语气里都透露着欣喜与激动。
燕越转过头去,清冷的月辉悠悠飘落,透过树叶间隙,伴着簌簌摇晃的桂花,和少年的银饰重合在一起。
少年人墨黑的长发如水蛇般,暗紫的绸缎绣着繁复精致的花纹,他脚系银铃,走踏间铃声蛊人,艳红的蝴蝶落在他脖颈的银圈,色彩鲜艳的羽翼如双眼眸,迷人却又危险。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沈惊春的身旁,眼眸亮如星子:“阿姐。”
沈惊春扑哧笑了,总觉得他像只小狗,有时候她会在宋祁身上幻视燕越,不过阿祈可比燕越乖巧听话多了。
“乖。”沈惊春伸手揉了揉毛茸茸的头发,宋不躲反近,配合地蹭着她的掌心。
宋祈轻抿着唇,脸颊两侧微微泛着粉红,神色雀跃又害羞。
两人之间其乐融融,燕越却在一旁看着十分厌恶。
厌恶宋祈少年模样却像孩童般磨人,厌恶两人视他人无睹地亲密,更厌恶沈惊春竟对他毫无防备。
他原先听沈惊春和婶子的对话以为“小祈”是个幼童,却没想到令沈惊春露出温柔一面的竟是个少年。
燕越将杯中的酒饮尽,醇香的酒液刺得喉咙火辣,他阴阳怪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情郎。”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齐齐看着他。
“怎麽?”燕越不悦地瞪了回去,“我说的不对吗?”
最後还是婶子打断了沉默,她爽朗地哈哈大笑:“惊春,你家马郎这是吃醋了!还不快去哄哄。”
宋祈脸色蓦地沉了下去,幽幽地盯着燕越。
“马郎是什麽?”燕越皱眉,他早就想问了,在地牢里就听见桑落叫自己是沈惊春的马郎。
“马郎在我们苗疆就是情郎的意思呀。”婶子和颜悦色地解释。
刚簇起的火焰被冷水浇灭,燕越僵硬地辩解:“我不是她的马郎!”
“可是惊春告诉我,你是她的马郎呀,她特地跑来为你求情。”婶子目光疑虑地在他和沈惊春之间来回转,“惊春说你是为了找一种花给她做礼物,误入了我们的秘境。”
燕越进退两难,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回答。
“婶子,你别管他。”沈惊春为他解了围,她笑盈盈地插话,投向燕越的目光含着不易察觉的揶揄,“被我知道他是为了送我礼物才被抓,他觉得没面子,和我生气呢。”
面对婶子和其他人投来的目光,燕越只能硬着头皮点了头:“嗯。”
婶子不赞同地看了眼燕越:“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不是婶子说你,这点小事生气实在不值当,你也不用吃醋,惊春和阿祈没什麽。”
沈惊春也笑了,她朝着燕越挤眉弄眼:“是啊,别吃醋,他就是个孩子。”
“我已经是男人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燕越和沈惊春身上,谁都没料到宋祈会突然爆发,他们皆是诧异地看着宋祈。
“阿姐。”宋祈胸膛微微起伏,他压制下怒火,楚楚可怜地看着沈惊春,握着她的手腕带到自己的胸膛,手心贴着他胸口,能感受到他衣料下胸肌的轮廓和柔软的手感,“我喜欢你,我已经长大了。”
沈惊春微微张着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她的眼睛往他胸口瞥了眼,似乎能隔着衣服看到他的肌肉。
宋祈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十分受用地带动她的手按了按自己鼓鼓的胸:“怎麽样?姐姐感受到了吗?”
“沈惊春!你要摸到什麽时候!”燕越像是完全代入了情郎的角色,脸色难看到不能用言语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