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多人相处得如此团结,还真是不容易。最起码,说明船长并不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
“最後一个问题,你为什麽对我开枪?”潘蜜蹲下来问道,
“踏入了……警戒区,开枪不过是……防卫而已。”他已经疼得快意识不清了。
“很好,这件事我们就算扯平了。”
潘蜜拍了下他的背,将吸血树倒退回种子状态,“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潘蜜抢船是为了找人,驱动这样的大船至少需要五名水手,靠她一人显然不行,再说贸然弄死备受拥戴船长,难免他的手下愤然报仇,比如故意偏离航线,把船开进海王类嘴里等等。
那样就因小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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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威森本以为自己会被杀,结果意外的捡了条命,忍不住感慨,原来园丁的名声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虽然温柔善良什麽的听起来有点夸张………
他躺在重症室里听着门外的动静,内心相当复杂。
“现在我们来约法三十章!”
“早上八点要给我冲泡蜂蜜柠檬水。柠檬我有,蜂蜜没有的话就去买。”
“二十分钟後我要见到早餐,油条配豆浆,黄豆我有,豆浆机没有的话就去买。”
“上午十点来一杯奶茶,这是锡兰红茶,牛奶没有的话就去买。”
“不经过我的允许不许推开我的房门,正午和晚上不许大吵大闹,不许跑跳。”
…………
潘蜜最後总结,“不管你们用什麽方法,三天之内我要见到红发香克斯!”
纳威森隔着一道门,面无波澜地听着她诸多任性的要求听了有十分钟,却在听到最後一句时表情终于破功————天还是要亡我!
他们三天前刚刚挑战四皇红发失败,三招没用上就趴了,挨了顿打。这麽容易被潘蜜给一锅端了也有这个因素在里面。这要是再送上门去,无异于刚出狼窝,又入狼窝。
不行,得拖!
失去船长的尊严的日子也不见得有多难过,厨师心疼他遭了大罪,在潘蜜的菜里使劲放辣椒面,潘蜜才吃一口整张嘴都麻了,把勺子一掷插进船樯,肿着舌头道,“菜里有毒!!”
厨师就开始跟她掰扯,“这就是北海菜色啊园丁小姐。”
潘蜜当然不信,特拉法尔加罗就是北海出身,也没见他把火锅底料当菜吃,
于是她冷笑一声,“来来来,你吃!你不吃完我就把它倒在医疗室那个病号的伤口上。”
还有大半夜故意以酒瓶掷地为信号,把“宾克斯的美酒”大声唱跑调的,结果当场被拐角处一颗三米高的捕蝇草给夹住了脑袋,被潘蜜以“吾梦中好杀人”为理由,死活不松口,第二天天亮才把人松开。
被迫保持这个姿势八个小时之久,他们腰酸背痛腿抽筋,上一楼都费劲。
就这样一边合作一边勾心斗角,关系反而渐渐缓和了不少。
“找个人怎麽这麽费劲?三天又三天,这都几天了?”潘蜜一边抱怨,一边愤愤地掰了根黄连,用指尖碾成齑粉纷纷扬扬落进纳威森的药碗,苦涩的中药汤味很快在屋子里扩散开来。
藤蔓卷着碗,假惺惺地递到男人面前。
纳威森嘴角微抽,倒也面不改色的喝了,然後有意无意地问,“您找红发做什麽?”
“呵,”潘蜜咬牙一笑,宛如跳出红尘的隐居高手一般背手而立,深藏功与名,
“自然是……再续孽缘。”
在第七天,纳威森船长把伤给养了个七七八八,住着拐杖能下地了。大清早就看见甲板上的藤蔓爬的到处都是,三根控制风帆,一根踏着驱动,而那个白裙女人正在船头掌舵。
刚打算劝,“起海雾的时候不能把船开的太快。”白裙女人已经有所察觉的回头,
“呦,恢复得挺快,居然能走了。”
“那就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话语尾音上扬,听起来心情甚好,“很快你们就自由啦。”
纳威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潘蜜推了一门大。炮过来,冲着白茫茫一片海雾调整了一下仰角,示意一个海贼把炮。弹装上。
那个海贼乐呵呵的抱了一枚黑色散弹走过去,场面其乐融融。
纳威森瞳孔一缩,这麽大的海雾别人看不清当前,他的见闻色可是捕捉到了对面航行着一艘载有诸多强者气息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