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道:“不会。”
“是吗?”赫连熙喉结微动,缓缓锁住她的腰身,“看来你铁定了心要离开?”
李惟手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角,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回去好好当你的皇帝吧,你做得挺好的。”
赫连熙眼中是晦暗的渴欲,下一刻,低头吻住了她,肆意舔咬,这个吻强势又毫无章法,唇角拉出了银白的水丝,李惟愈发经不起撩拨了,被他弄得气喘吁吁,紧接着又被强行捏开上下颌深入。
“别。。。。。。唔。”尾音被堵在两人唇缝间,李惟感觉腰间一松,果不其然地被抱到了榻上,赫连熙将人压在身下,又稍稍撑起身,低下头继续吻她。
温热的躯体覆在了她身上,李惟压抑着喘息,搂住了他的脖子,不知过去了多久,蓦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陛下,杨大人求见。”
刚才的深吻没能缓解赫连熙深处的欲望,他恍若未闻,往上抵了抵。
李惟眼睫颤了又颤,顿感好笑,“。。。。。。没听见有人叫你?”
赫连熙居高临下的掌控了她的所有,喉结却重重地滚动着,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李惟被他吮得舌根发疼,哄道:“是急事。”
丁少勤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要真是小事,断然不会这个节点敲门。
两人喘息着平复了一阵,李惟跟他开始谈条件,结果来来回回赫连熙恬不知耻提的都是床上那点事,完全没有下限,床上床下的反差完全让李惟无计可施,李惟觉得自己是猪油蒙了心,折腾了半天,居然答应了那些荒唐的事,赫连熙不情不愿地起身,低头蹭了蹭她的面颊。
李惟赶快起身穿好衣服,暗自松了一口气。
赫连熙看着嘴边的肉,脸色又冷了几分,但也帮着她系好腰带。
然而一阵咳嗽声,李惟忽然感觉头晕目眩,脚步不稳,迎面撞进了赫连熙的怀里。
赫连熙及时托住她,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腕,指尖不自觉地发抖,就像有根弦倏地绷断了一般。
呼吸越来越急促,李惟口腔泛着血腥味,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强忍着疼痛,鲜血自喉头涌上来,赫连熙恍惚了一下,下一刻,直接把整个人抱起来放到床上,神情有些惊恐,“药呢?”
白衣上鲜红的血迹殷然,李惟艰难的说道:“帕子。”
脉搏极其衰弱,赫连熙把人强硬地锁在臂弯之中,不让她乱动。
李惟不吭声,靠在他的怀里,从他的袖子里摸出一条帕子擦拭血迹,良久,见他迟迟没说话,李惟宽慰道:“还没死呢,等事情结束,就听你的,去哪都行。。。。。。”
赫连熙的拳头慢慢握紧,浑身肌肉紧绷得坚硬如铁,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十分骇人,“不是月中才服药?”
“我又不懂药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李惟擡起手试图拥抱他,然而自己半分力气都没有,只能叹了口气,“休息一下就好,你先出去。”
这绝不是她的真心话,赫连熙才回过神来,尽量让自己的语和缓,“不要再瞒着我了好不好?”
李惟擡头神色复杂地望着他,眼中有些泪光,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之後就昏了过去,脸色苍白如纸,赫连熙连着抽了好几口气,立即派人叫来周芳,狠狠给李惟灌了好几碗汤药才让人回了魂。
翌日清晨,曹绪站在岔路口比照羊皮地图,听见远处传来的萧萧马嘶声,步伐快了两步,躲进树林。
前方出现一个晃动的黑点,越来越近,曹绪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手里的弯刀,心里登时布满了不祥的疑云。
士兵为何手持弯刀出现在这里?
马背上的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曹绪见身後无人跟随,上前把人从马鞍拖下来扔在地上,让亲兵灌了几口烈酒。
那人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用尽最後一丝气力,只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云阳城。。。。。。与东都的联系。。。。。。被人截断了。”便停止了呼吸。
曹绪面色大变,蹲下身探了一下鼻息,人已经没气了。
赫连熙放心不下李惟,整整在床边照顾了一晚上,凡事都是亲力亲为,不肯离开半步。
窗外的天光越来越亮,冷雨淅淅沥沥,好似每一滴雨水都像是落在心头,渗透心扉,李惟醒来的时候,看到赫连熙眼球上的红血丝吓了一跳,“陛下?”
赫连熙只觉得心里有一把火在烧,避开她的目光,掖了掖被子,“好好休息,一会儿把药喝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有些发抖,李惟深吸口气,哑声道:“我想喝水。”
赫连熙起身到茶几倒水,端过来,将茶杯抵在嘴边。
李惟擡眸注视着他的眼睛,看了这麽一会儿,心脏紧缩了一下,“。。。。。。陛下,你不累吗?”
赫连熙闭上眼,过了许久,复又睁开,“不累,把水喝了。”
李惟握住他的手,紧接着露出一个无奈地笑,眼睛里尽是温和柔软,“我们是南辕北撤的两个人,殊途不同归,走不到最後的。”
说到最後,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赫连熙心头咯噔一下忽然觉得不对,正欲反驳,下一刻,挨了一手刀,瞬间没了意识。
茶杯掉落在地,李惟跪在床沿及时接住人,随後轻轻地放在床上。
事不过三,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李惟捏了捏他的手,眼里润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