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贵嫔此番凶险,若非最後娘娘求生的意志强,只怕五皇子会憋死在母体中。虽然最後有惊无险,但娘娘玉体损伤严重,这月子最好做上两个月,以後子嗣上,也有些艰难。”
不说楚修寒和太後阴沉的脸色,琳贵嫔被那句子嗣艰难刺激,瞪大了眼睛望着太医,不可置信。
“太医你说什麽?什麽叫子嗣艰难?是不是本宫以後是不是不会再有孩子了?”
太医没有一口承认,只道:“娘娘因为生産时出红过多,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身子根基已损,若是调养得当,也不是没有机会。”
琳贵嫔知道太医素来不会将话说死,但说成这样已经证明她这辈子只会有五皇子这一个孩子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皇後!
“皇後娘娘,您好狠的心啊。嫔妾自问入宫後循规蹈矩,从未做出出格之事,待娘娘也恭敬有加,您为何容不下嫔妾,更容不下嫔妾的孩子啊。”
琳贵嫔流着泪水,声嘶力竭地朝皇後哭喊。这些控诉并非全是做戏,还有几分真正的不甘和怨愤,差一点她就要死在生産的时候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琳贵嫔,本宫体谅你受了惊吓,可你不能污蔑本宫!你何时见到本宫谋害你和五皇子了?本宫辛辛苦苦照顾你几个月,更让刘嬷嬷贴身服侍你,龙胎在这几个月都没事,本宫不过和皇上母後出宫上香祈福就出了事,本宫也冤枉的很!”
皇後对琳贵嫔的指控异常恼怒,她明明没有做过,甚至刘嬷嬷在産房尽心尽力的帮忙就是为了五皇子能平安降生。至于小蝶素来胆子小,怎麽可能会擅自换了药?
对了,药!
“皇上,母後,臣妾是清白的。既然说小蝶用了活血的药毒害琳贵嫔,这个药总该有出处吧?皇上可以让人彻查太医院是否少了药材,又是何人所为。”
见皇後信誓旦旦的说起自己无辜,楚修寒也不想冤枉了她。毕竟是皇後,一国之母,谋害嫔妃皇嗣的名声传出去,皇室都要威严扫地了。
“福寿,去查。再查是否有人私带药材入宫。”楚修寒眯着眼,看着琳贵嫔道:
“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谋害皇嗣,朕绝不会姑息!”
琳贵嫔泪眼婆娑,死死盯着皇後,不甘愿的不再开口。
“琳贵嫔,把眼泪擦擦,月子里可不能流泪,对眼睛可不好。”
太後拍了拍琳贵嫔的手安抚道。她望着皇後,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对于後宫争斗她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谋害皇嗣,不伤害皇帝,她也不愿意管。若今日皇後的罪名被证实了,这个後位也就可以动一动了,说不定能从这个机会将她的外甥女淳妃扶上去。就是不能证实,皇後的威严也会一落千丈,也不是毫无益处。
福寿很快就回来了,皇後也松了一口气。在等候的这段时间她坐如针毡,看着琳贵嫔在那装模作样,太後又异常关心,楚修寒虽未做什麽,可看她的眼神尽是不信任,这会终于可以证明她的清白了。
“啓禀皇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奴才去了太医院查了近三个月来的记录,并未发现有异常。”
皇後一听更放心了,看了眼福寿,见他恭敬的递上了册子,又拿出另一本。
“这是奴才去宫门口查的,确实有人夹带了药材入宫,是尚衣局的宫女,奴才已经让人去将她带过来,等会一问便知。”
楚修寒点点头,却不想屋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正是福寿的徒弟小路子,方才被福寿派去提人的小太监。
“怎麽慌慌张张的,让你提的人呢?”福寿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呵斥。
小路子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啓禀皇上,奴才去尚衣局提人,可惜去得晚了,那名宫女已经悬梁自尽,只留下了这封手书。”
办事不利,小路子生怕被责罚,只能垂着头小心翼翼的将手书递给楚修寒。
楚修寒一把拿过来,等他看完了手书的内容勃然大怒,拿起身边的茶杯就往皇後身上砸去。
“皇後,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後啊,看你做的好事!”
皇後不敢躲,硬生生的挨了下来,疼得她整条手臂都发麻了。
忍着痛,皇後颤抖的捡起那份手书,看着上面一字一句的指正,是她让人带了药材入宫害琳贵嫔,更还有催産的药物,只为在重阳节这一天一击即中。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做过!臣妾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这是栽赃陷害啊皇上。”
皇後也开始慌了,她跪在地上喊着冤,看着楚修寒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看得她全身发寒。
“你是皇後,这宫里不论嫔妃还是宫女都归你管辖,有谁能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