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谢一尘,沈庭舒也绝无可能当驸马。
朝颜放下茶盏,伺候的侍女却没接稳,茶水洒了梦渔一身。
朝颜这才将梦渔扶起来,温柔道:「你没事吧?」
梦渔摇头,朝颜吩咐侍女带她下去换身衣裳。
上一世,梦渔的衣裳也被弄脏了,是沈庭舒做的。
就在她去换衣裳的时候,沈庭舒拎着酒壶来寻她,给她灌下几杯酒後,扶着醉眼蒙眬的她往谢一尘休息的屋子去。
这一世,虽然沈庭舒没动手,梦渔的衣裳还是脏了。
她脱下脏了的衣裙,换上干净的衣裳,很合身,仿佛为她量身定制。
「哒丶哒丶哒——」
是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推开房门的依然是那修长有力的手,沈庭舒找来了。
他手上拎着一壶酒。
梦渔的目光落在那白瓷执壶上,这一世,她不曾虚与委蛇,他们不曾恩爱缠绵,相互防备之下,沈庭舒要用什麽借口骗她喝下这壶酒呢?
沈庭舒突然笑了,他坐到桌前,自斟自饮了一杯。
「顾梦渔,你觉不觉得你浑身都是破绽?
「我自问就算没有潘安之貌,也不至于让一个女子一见就生了恨。
「你从未见过我,却了解我丶恨我……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昨天,我做了一个梦。」
梦渔的眸子颤了颤:「什麽梦?」
「一个杀了你的梦。」
「只是梦吗?」
梦渔坐到桌前,同沈庭舒面对面。
「你今天本就打算杀了我吧?」
沈庭舒给梦渔也斟了一杯酒:「我只是好奇,那梦中的场景,是过去,还是未来?」
梦渔举起酒杯,闻了闻:「怪力乱神之事纯属无稽之谈,想来是公子日有所思丶夜有所梦。」
沈庭舒挑眉:「你平淡得不像在讨论自己的生死。」
梦渔笑道:「因为我也在想该怎麽要你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