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夫人拍拍幼青的发顶:“快歇息吧,明日一早起来,还有诸多事情要做。”
这话确是不假。
第二日一大早,幼青就起来了,开始备些年礼,准备同太医署的同僚送过去,就这样一直忙碌到了午後。
幼青正同馀夫人一起理着药材,忽见玉葛匆匆走了进来。
玉葛在幼青跟前停下,似是想说什麽,但又没有说,憋了半晌,只以眼神示意。
视线交汇半晌。
幼青慢慢地移开了目光,向着玉葛略点了点头,低头继续整理着药材,很是不经意地开口道:“师父,我分得有些累了,出去略散一散步。”
馀夫人正忙着,只随意应了声。
幼青放下了手头的药材,随着玉葛一同正往外走,身後又不高不低地响起声音。
馀夫人道:“这回见面,别欺负人了。”
幼青浑身一僵,脚步顿了片刻,草草应了一声,往正屋外走,刚踏出府门,就瞧见了不远处柳树下停着的车马。
马车之内,殷胥翻看着书卷,候了两刻之後终于等到了慢吞吞上来的某人。
看起来呆呆的,似是不大高兴的模样。
她隔着一小段距离坐下,端起桌案上的另一盏茶,垂着头小口地啜饮,顿了片刻之後低声说话:“陛下今日不是繁忙吗?”
殷胥放下书卷,轻嗯了声:“正巧有东西要交予你,会见罢诸臣,就出宫来此了。”
幼青轻轻地哦了一声。
殷胥敏锐觉察:“心情不好?”
幼青垂着头,没有说话。
正在殷胥蹙眉之际,眼前柔软发顶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我在师父心中的形象彻底毁掉了。”
幼青顿了片刻,就主动了一回,偏偏让师父瞧见了,她低声道歉,“我真不是故意把你咬成那样的……”
“朕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说着,殷胥擡手放在了眼前人柔软的发顶之上,轻轻地揉了揉,幼青低着头,一声也没有说,只揪着香囊上的穗子。
“要不要再试一试?”殷胥问。
幼青愣了一下,擡头一眼就望见,那双薄唇上赫然瞩目的伤口,她忙又垂下了头,小声道:“算,算了吧。”
“昨日既教了你,今日正好考校一下学习的成果,免得你又忘记了。”
殷胥顿了顿,话音简单,“来,过来。”
停了片刻之後,幼青慢慢地磨蹭过去,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他眉目沉冷而黑,薄唇轻敛。
她头脑空白了一瞬。
反应了半晌後,幼青才缓缓擡手,先搭在了眼前人的肩颈,思索一下,她试探着以唇轻轻碰了上去。
接触一瞬,又分开来。
幼青垂目想了下,接下来,应该是要更深入一点,于是她盯着他的唇,认真地问:“现在是要伸舌头吗?”
殷胥终于笑出了声,笑得胸腔震动。
幼青耳根通红,眉目维持镇静,她快速退下来要回到原来的位置,刚後退了一寸,腰上横过一条结实的手臂。
殷胥笑得垂头,抵在幼青的颈侧。
“其实是朕的错。”
幼青没有动,声音更闷:“是我笨。”
“不是你笨,是朕的不好。”
殷胥已经恢复平静,语气也轻淡下来,一字一句地缓慢,“同窈窈亲了这麽多回,还没有教会窈窈,着实,是朕的失职。”
“看来日後,是要多加练习。”殷胥思索。
幼青正伸手,要推开眼前人时,双手被牢牢地握住,而後按在了头顶。
唇瓣被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