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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解花人二三事9(第1页)

第66章解花人二三事9

黄氏腾出双手後,很快在攻势上压制了杀手。这边打斗激烈,裴陧却是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端看。这符合他行军打仗之人的习惯,只待看破了黄氏的招式,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韩耕耘知道,在这场杀戮中,裴陧才是最可怕的敌人。他此刻必须依靠黄氏脱身,但与一个罪犯合作,于他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但若说趁着黄氏挡下杀招,抛下她逃走,却也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果然,不下几十招,老丈胸口挨了一掌,倒在地上吐血。老妇的棍也被黄氏如折梅般千变万化的手折断了,银针刺进左眼,瞎了。

杀手间的对持,占了上风的那一方总是强势。他们的目的向来是杀人,不求全身而退。老丈与老妇如此,黄氏亦是如此。她明明可以借机逃走,却偏杀红了眼,对那二人紧追不舍,痛下杀手。

裴陧终于放开抱在胸前的手。他没有带兵器,只折了一枝枯萎的树枝,敲打在掌心,咄咄而来。他身体很瘦长,如一枝挺拔的竹,动作却异常得快,洒脱如风。

裴陧的树枝招招打在黄氏的骨节。但黄氏的银针却擦不到裴陧半分的皮肉。黄氏女子的弱势逐渐体现了出来,刚才与那对夫妻缠斗,已然耗了大半的气力,如今面对裴陧般武艺高超之人,渐渐落于下风。

黄氏乘着打斗间隙,回过头问韩耕耘:“你这人当真愚蠢,只会这麽杵着等死是吗?若还是想活,就把那一对快要死的夫妻给杀了。”

老丈与老妇被黄氏打成了重伤,已是败家之犬,茍延残喘。韩耕耘走过去,捡起落在地上的绳索,将二人捆了起来。

黄氏哭笑不得,“蠢男人!活该去死。”

裴陧神情从容,对黄氏的攻势游刃有馀地接着,同在打斗间隙调侃:“韩兄,你这温和性子,在朝中怕是不多了。”

韩耕耘拖着老仗与老妇朝亭子里走,他怕又出什麽幺蛾子,想着还是将二人捆绑在亭柱上为好。他紧紧勒住绳子,绕着庭柱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後用脚顶住柱子,系了个牢牢的死结,抖了抖被磨破的手,又去看黄氏与裴陧情形。

韩耕耘还未看上几眼,黄氏就被裴陧朝腹上踢了一脚。她被踹飞,似个麻袋般撞到他身上。他二人同时向後撞去。

韩耕耘的腰顶着亭子的石头栏杆向後折去。黄氏则整个身子朝亭外飞去。此亭虽然地处半山腰,并不十分高,但这样摔下去,也必定是粉声碎骨。

就在生死一刻,韩耕耘抓住了黄氏的手。他手上一时吃重,腰向下一塌,手一沉,身子飞出亭子半截,险些也被这股力道带到山下。

韩耕耘感到自己的脖子青筋暴起,嘴里闷哼一声,腰上用力,将黄氏向上提了半尺。他背後突然一疼,一双脚踩在他背身,令他又塌腰下去。

黄氏整个人擦着陡峭悬壁下坠,眼睛注视着韩耕耘,另一只空出的手却只放在背後,看情形是不肯抓住他的手臂,向他求救。

这手上都出了汗,眼见着就要将黄氏的手滑脱出去。

韩耕耘憋着气,不敢说话,怕说了话,就松开力道,把人摔到山崖下去。

这是条人命啊!

裴陧的脚越发用力,将韩耕耘的身子压了下去,虽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在笑,那种带着赢家似的得意的不屑的笑,“韩兄,这女人一关你是过不去了。连这种人你都愿意舍命救啊!”

韩耕耘哑着嗓子朝黄氏喊:“脚!”

黄氏立刻会意,将悬空的双脚撑到悬崖峭壁上,立刻减了不少下坠的重量。

韩耕耘终于有力气反驳裴陧,“我是官,不是贼,见死不救这种事,我做不来。”

“嗯,说得没错,”裴陧放下脚,从地上捡起老仗的刀,用刀尖依着韩耕耘的背脊,如蜻蜓点水风过垂柳般从上而下划过,“我本来不想自己动手的。谁杀了你,谭娘子都是要厌恶一段时日的,我没有理由惹那个惹祸精不高兴。不过,不杀你,就少了许多乐趣。杀好人远比杀坏人来得有趣得多。”

黄氏的身子轻盈如燕,在山壁上跃起。裴陧的刀忽然向二人紧握的手砍去,她一惊,原本已快脱离险境的人又一次重重摔了下去,将施救之人的手臂拉坠得生疼,逼下豆大的汗珠来。

刀没有真的劈下,留了半寸的间隙,这半寸是故意的调戏,是冷酷的试探,是日後扎在韩耕耘心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悬壁之上,滚下一颗颗松动的砂石,朝着崖底无声下坠,

黄氏望着韩耕耘,隐去了眼底的复杂神色,“你这人真傻,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忘了你的杀夫之仇。”

韩耕耘的气力在一丝一丝被黄氏抽走,他只能下定决心,一鼓作气,将脚顶在栏杆上,朝天怒吼一声,想将人一举拉上来。

裴陧道:“在杀你之前,我想试试,你究竟能够做到什麽地步。让我看看,是你的胳膊重要,还是这个女人的命重要。你可小心了,手起刀落,断的可是你这只握笔的手。”

裴陧将敛着寒光的刀毫不犹豫地劈了下来。韩耕耘知道,这一次并不再是试探,是真真正正地想要砍下他这只握笔写文的手。

要放开吗?

有那麽一瞬,韩耕耘真的想放手。黄氏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罪犯,他没有理由为这麽一个人去舍去一只手。

一只手,对一个文人是何等的重要啊!

但在他脑中一晃而过,却还是那个想法。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人在生死存亡之际,做的选择往往是来自出身至今就形成的一种自然反射,抑或说是良知作祟。

偏便就是这个时候,他好像没得选,他不会放开黄氏的手。

韩耕耘怯懦地闭上眼睛,刹那之隙的时光令他如度过一个春秋。恍惚之中,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从恐惧中拉回现实。

“裴修业,你敢砍下去,姑奶奶我让你这辈子後悔做人!”

“伯牛,头低下,小心刀剑!”

“嗙”的一声,有兵器相接的刺耳声音剌过耳膜。一柄十分眼熟的剑撞击着裴陧的刀,从擦着黄氏的身,坠下了悬崖。

韩耕耘感觉周身的紧迫感迅速散开,应是裴陧撤离了他的身侧。他用两只手,将黄氏拉了上来。

韩耕耘转头,看到谭芷汀一身绯红衣裙,正从马鞍上横过一只脚,从马上滑了下来。

他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竟不是欣喜,而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他脑袋空白一片,停止了思考,忘记了呼吸。他如此小心翼翼地释放情绪,然後下一刻,横在心中的那一道闸,轰然而塌,那些喜怒哀乐被揉碎在倾泻而出的洪水里,朝着心之安处,奔腾而去。

他一跌一冲,朝着那人走过去。而她呐,是朝他奔赴而来的。红裙与青丝在她身後飞扬,泄入山涧的艳阳照在她的脸上,直到许多年後,他回想起来,仍是他挨过漫长岁月的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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