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有钱有势,还能拒之门外不成?要能这样,第一个就该把你扫出去。哪回伺候你不是一身的伤,还好意思嫌别人。”
裴晏看着陆三手里晃的钱袋子,想起那赌坊的火将说他回回都是拿女人的钱来赎。
先前他看这陆三为了护她是不要命的,还当是个可托之人,原来只是在护着自己的摇钱树。
裴晏眸色渐深,“我那日是该杀了你的。”
陆三一愣,心头的火蹭地燃上了天灵盖,嘴里啐了句,挽起袖子就是一拳擂上去。
铜板撒了一地,小厮赶忙冲上来拉住人。
“让你那条姓卢的狗来杀我啊!老子正愁没跟他算好账呢!”
裴晏摁了摁脸上,青肿之馀似是还蹭破了皮,但他没功夫和陆三纠缠,转身欲走,却见云英刚好下来。
她扫了眼这两人,从他身旁走过,一只手捏着他前臂。
“喝多了就回去睡觉,别在我这儿闹。”她看着陆三,微微摇头示意。
陆三哪听得进去,甩开两旁劝架的人,一副没打过瘾的模样:“老子没喝酒!”
云英无奈叹了声,先吩咐婉儿上楼,又看了眼地上那一地的钱:“没喝就把钱捡起来,自己找乐子去,少给我惹事。”
陆三见着她拼命使的眼色了,但那股火就咽不下,她以为他没看见她牵着人家的手吗?还让他在那狗官面前弯腰捡钱,他是疯了才捡。
“要你管。”
陆三甩开身边人的手,横了裴晏一眼,连踢带踹地出门去了。
云英朝小厮扬扬头,小厮会意地追了出去。
她这才顾上回身,目光一迎上,便知这头也生气了,一双眸子冷冷的,抿唇不语,不等她开口便抽出手,指背轻拭了下脸上的伤口。
她先摁住他,嘴上骂着陆三,说到底还是怕他一气之下伤了她情郎。
越客气,越疏离,越敢使性子才越信任。
云英心里叹着这些个男人是排着队的要哄,散了一旁围着的侍女,又再勾了勾裴晏的手,温声道:“大人怎麽去而复返?”
裴晏打量一番,见她应是无虞,便也没再多说,拉着脸也要走。
“大人就这麽回去,卢公子得要来找我闹了,我给你消消肿。”
也不容他拒绝,拉起手就往画舫那头去。
湿冷的帕子敷上来,裴晏禁不住背脊也一凉。
这帕子,就和她一样,冷冰冰的,偏又治着他。
云英从妆奁里拿出个药瓶来,小指尖挑起一小块剔透的膏,轻柔地蹭到他脸上。
“不会留疤的。”
擦好药,指尖在那冰帕子上蹭干净,见裴晏还是默不作声,又小心问道:“大人生气了?”
他盯着她,“你指哪件事?”
她微微一怔,似才想起这之前的事,好像就是在他现在坐着的那儿,低垂眉眼忍不住地弯,是咬着唇也止不住地想笑。
“下回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回?”
她抿嘴笑着,双手并到一起伸到他跟前:“那你抓我回去,去县衙,去你府上,去跟他们说,你在我这儿被下了春药,然後被我……”
话到一半嘴被倏地堵上,裴晏伸手摁着她後枕,期身压上来,滚烫的舌撬开她齿颊,密不透风地亲吻着,她好不容易透口气,胸前喘着,不忘笑他:“原来大人是在气方才没尽兴。”
回应她的是更痴缠的亲吻,从唇舌到下颌,从颈窝至胸前,他张嘴含住那挺翘处,口涎浸透衣衫。她本就身着宽衣,这一扭一动地,束腰也松开些。
他用鼻尖挑开衣襟,双唇覆上去,微微用力,她後仰着头,再不好说什麽,也顾不上说什麽,双手解着他那一层层的衣服。
两具身子赤条条地贴着,热汗顺着下颌流向後颈,顺着腰肢流向臀瓣,顺着小腹滑向腿间,汩汩一片,往外涌着。
她伸手把人拽上来,鼻尖对着鼻尖,唇对着唇,又往下挪挪,对上那滚烫的某处。
裴晏看着她,任她腰肢朝他扭着,触到些皮肉,身子微颤,偏就是不动,甚至直起身子,垂眸看着她。
“你快些。”
她呢喃着,伸手勾他的腰腹,双手被他接住,十指紧扣地压下来,高擡过头。
“你可有什麽别的想要?”
身子贴得更紧些,如弯弓上箭,箭尖随着紧绷的弓弦微微向前试探,进一些,又退一些,还在等着什麽。
她气息纷乱,已是瘫软如水。
“要你,我要你。”
“真的?”
都什麽时候了,废话这麽多,她恨不得探身咬他,身子却被压得动弹不得,生起气来:“你给不给的?”
这一凶,他倒是笑了,轻声吻下来,“好。”
烧红的铁浸入水里,热意直往外冒。
她如坐上云端,身子不住地荡着,他也没放过她的唇舌,细细绵绵,一吮一吸,只得胸口透出些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