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生生被冻结成冰块,咔嚓咔嚓碎裂。
燕贞胸膛极小幅度的起伏,微垂眼睛俯视鞋边碎冰。
现在,云帆没了。
怎麽办?
白乐妤转了个身,攥住被褥:“爹的,怎还不来。”
她口干舌燥,六识亦逐渐衰弱,处于情热期的血肉活跃,脱控的灵力雷电似的在肤表跳动。
不能这样。
魔教需要她坐镇。
炽热的风吹拂颈窝,鼓噪耳膜,似乎有人打开了屋门,送进来一些凉丝丝的气息。
“终于来了?”白乐妤含混地咕哝,撑起乏力的上身。
迷糊的视野里,映进一名清隽挺拔的男人。
“怎麽感觉你变高了?”白乐妤捶了捶浑浊的脑袋,“劣质脂粉这麽影响相貌的吗,你看着都好看不少。”
燕贞滞住脚步。
好在,白乐妤本也没瞧得多清楚,未将变化放心上,拍拍身边床褥,“过来吧。”
燕贞眉头锁起,露出犹豫的神情,薄唇轻抿。
他可以完全复刻云帆模样,不露半分破绽,但他不想,不想以那张发表过恶臭言语的脸来到白乐妤面前。
可现在这副修改过的皮囊,就能来了吗?
他不该来的。
白乐妤靠到床边,微仰着头轻轻喘着,虚弱地向他投来视线,外翘的眼尾氤氲湿润的红。
他不该再前进一步。
理智在燕贞脑海叫嚣,燕贞,燕贞!你忘了吗,所有了解你的人都叫你怪物,所有你帮助的人最终都选择背叛,你为什麽要帮她?她是魔教教主!一个大-麻烦!你想当一个普通人的啊。
可白乐妤已经撑很久了。
或许,只是帮一回,他能够控制。
燕贞松开抿着的唇,向前走了过去。
白乐妤问:“叫什麽名字?”
“云——”剩下的一个字滞在嗓眼,清冷的眸中生起波澜,“贞,我叫云贞。”
“云贞?真好听。”让她想起一位故人……“说来,你确实有些像他……”
燕贞方一坐到床榻,便倏地被白乐妤捧住脸。
她携一身热气凑近,眯着蕴着水的眼睛细细打量,方寸之间暄香弥漫,诱人沉醉。
被海水打湿的衣服刮蹭到燕贞的腿,像是羽毛搔过,烧得皮肤滚烫,他睫毛微颤,反手扣紧床边,指腹摁住木板。
“你当真同他相似!”白乐妤惊讶呼道,在头昏脑热中傻笑,“特别是这颈间红痣,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喜欢得紧……”
燥热的手指从下颚滑到他的脖颈。
谁?
燕贞冷淡地松开手,床板裂开纹路。
盯着他想别人,这经历他此生都未有过。
看来即将到来的鱼水缠绵,他定能控制有度。
燕贞扯下白乐妤的手,恢复泰然:“开始吧。”
白乐妤点头:“行,那你躺下,让我摸摸抱抱蹭蹭,不许动。”
燕贞:“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