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你走到现在没有倚仗过别人吗?就是你是军校毕业的高材生,不仗着你的家世怎么可能这么年轻,便让别人听你的。
所以别摆出一副我应该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样子,我不过倚靠是跟你同样的东西罢了,难不成无依无靠任你宰割就是对的吗?”
徐凤绰有一瞬间不知该如何辩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靠他们?”
就算一开始他靠父辈萌荫进来军队又如何,如今他所拥有的一切毫不夸张地讲,全部都是他从战场上拼来的,对此他问心无愧。
但是他并不想跟董芊芊解释,在战壕里他有多少次的死里逃生,在股市里有多少次的濒临破产。
他向来不把脆弱的一面展示给别人,即使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他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欺身向前,脚步沉稳而又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一点一点地向着董芊芊逼近。
董芊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瞬间抵上了关着的木门,退无可退。
而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径直走到董芊芊跟前,最终在她高举着的、微微颤抖的刀锋处顿住了身形。
“如果你不想见血的话,最好从我的房间离开。”
董芊芊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徐凤绰,可那目光却又透着几分空洞,像是隔着一层迷雾,其实并没有真正地聚焦在他身上。
她对他能翻窗进来这件事已经熟视无睹了,就算她用质问的语气问责。
这个疯子也不会顺从她的感受,重新退回去不越雷池。
所以她从空间里,悄悄取出的寒刀就是她最大的保护伞。
但让她失望的是徐凤绰并没有退出房间的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低下头,目光自刀尖开始,一寸一寸地向上攀爬,最终与董芊芊瞪大的双眼对视。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像是在审视一件稀松平常的物件,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
似是在嘲讽这把刀的无力,又似是在嘲笑董芊芊的徒劳反抗。
战场上的短兵相接他见得多了,从来没有哪把刀能插进他的心口。
董芊芊的双臂无力,不用他多费心,过不了多久她自己就坚持不住了。
但他却不想她受伤,尤其是脸上。董芊芊拿刀的姿势太过危险,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像的,他不能承受任何一点风险。
他是善于谈判的,不过几个呼吸便找到了窍门。他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别这么激动!我没有说你靠家庭生活有什么不对!
我也不会对你的家人做什么!只是你父亲的眼光不好,我并不觉得他能帮你找到什么合心意的工作!但我不同…”
他说这话是姿态放得很低,但身姿依旧挺拔,十分松弛地看着董芊芊,一只手随意地垂在身侧。
另一只手把玩着一个硬皮本子,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这是我为你找的三个工作,等你胳膊好了以后你可以从中挑一个你喜欢的。
虽然我对我爸妈同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并不关心,但是你必须有一份拿的出手的工作,才能让我妈对你的意见没有这么大!
她的家庭向来比较崇尚独立女性,连我那个不怎么见面的小姨为了工作都可以选择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