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一片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第二天一早,程锦锐昏昏沉沉地看了看手机,随后猛的跳起来就往外跑。
赶到缪书家时,缪书正好拖着行李出来。老太太最后替儿子整了整衣领,不争气地红了眼。
程锦锐离得太远,没听清缪书对老太太说了些什么。
过了会儿,一辆私家车停在了缪书面前,车上一男子下来,替缪书将行李放进了后备箱。
缪书最后拥抱了一下母亲,伸手去拉车门。程锦锐这才注意到,缪书十指都缠着绷带,不知道是怎么弄伤的。
不忍看缪书坐进车里扬长而去,程锦锐强迫自己转身离开。
这几天都没去上学,程锦峰似乎知道什么似的也不逼他。
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整天,只有偶尔飞机飞过时,程锦锐才会停下来,呆呆看着它消失在茫茫天际……
傍晚的时候,程锦锐晃到家门口,不想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于是绕着铁栅栏缓缓地走。
走到缪书曾经救他出来的那个后门时,程锦锐愣住了。
只见那满是秃枝的花坛里,傲然挺立着一株格格不入的金黄。
它的花瓣已有些枯萎,却仍傲然昂着头,静静守望着那渐渐下沉的夕阳。
风一吹,叶子晃了晃,露出根茎处的几点暗色。程锦锐蹲下身,抹了点闻闻,竟然是血的味道……
想起缪书手指上的绷带,程锦锐猛地站起身,却是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再睁眼时,已经在医院里。程锦峰皱着眉说:
“你干嘛不吃饭?”
要不是他正好回去,恐怕程锦锐的后脑勺就要在水泥地上砸出个窟窿。
程锦锐艰难地动了动手指,那指尖沾着的一点暗红早已不见,只是那气味久久萦绕不去……
“哥……我要去云南……”
程锦峰看着程锦瑞,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将葡萄糖的输液节奏调得快了些:“等你高考以后。”
“我等不到。”
“那你至少考上一本。”
程锦锐“啊”了声,便见程锦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明天早上的。”
程锦锐目瞪口呆。
“一本能考上吗?”
“能……”
“那好好休息。”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腹,还是戴眼镜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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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的冬天很温暖,只是昼夜温差大了些。
缪书坐在泉水边,越过青瓦屋面望着城西笼罩在夕阳下的崇圣三塔。
大舅舅说他刚来,让他先四处走走,公司是搞旅游的,自然要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