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下的板材边缘锋利,当场就见了血,也难怪那队长感恩戴德,要不是周老板推的这一下,他脑袋得开花。
伤口狰狞,程染秋掀开敷料睫毛颤了颤,一时间没了动作。
“吓到了?”周时要转身,被按住了。
“有点出血,给你换下药。”
程染秋戴上手套,用棉签轻柔地擦拭伤口边缘:“我高中那会,程女士生过一场病。”
“嗯?”
程染秋说起来还是后怕:“我那会在学校,她让敏姨哄我说出差了,实际是做手术。还是因为方猴儿,这家伙阑尾炎,疼得死去活来的,抓着我不肯撒手,我就一起去了医院。”
“然后就撞上了?”
“嗯,我从没见过程女士那么憔悴的模样,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程染秋垂下头,在伤口上轻轻吹着,周时闭了下眼,问:“严重吗?”
“幸好是良性的,但那会不懂,魂都吓没了。”程染秋撕开敷料,仔细比划着位置,“等后来复查彻底没问题后,我整整一个月没理她。别动,待会贴歪了。”
周时张了张嘴,又被有先见之明的程老师打断了,“别道歉,口头保证听多了。从那之后,程女士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没再瞒过我。好了,感受下。”
周时转了下肩膀:“挺好。”
程染秋收了东西,下一秒手腕被紧紧攥住,顺着力就坐到了周时腿上。
湯圓
周时捏着他后颈:“徐老师比我有眼光。”
程染秋舒服地眯起眼,下巴搁在他左肩:“怎么突然提起徐老师?”
“因材施教这招太厉害了,”周时嘴唇在他耳朵上轻碰,低哑的声音贴着软骨传出来,“赵女士的意思,我懂了。”
“唔。”程染秋心安了,困意也涌上来,趴着懒得动弹。
周时吻着他耳垂:“想你。”
“不,你不想,”程染秋一下醒了,义正言辞,“你现在不适合剧烈运动。”
周时漆黑的眸子中似乎燃着火苗,看了他一会,按着他后脑勺亲吻。
浅尝辄止着实困难,秋风卷落叶般的吻将火苗愈烧愈旺。
“那就温和一点。”
周老板用沙哑的嗓音吞噬程染秋最后一丝清明。
周老板向来说话算数,除了这件事儿。
程染秋气喘吁吁,感觉一直看不到尽头。
“程老师,加油!程老师,加油!”
“范老师加油!!!”
“赵老师加油!”
……
跑道边几个班级的学生扯着嗓子比分贝。
程老师不想加油只想骂人,东升这什么破传统,学生运动会报名前还得各家班主任先拼个一千五百米。
又是一圈,第一名可以加个一分班级分,程老师咬咬牙快速冲过终点线。
班里一群男生闹腾着,抬着他往上抛:“第一!第一!第一!程老师!程老师!程老师!”
程老师艰难地抬起一条胳膊挥舞,郑格和覃浩见状忙来解救:“程老师要吐了!”
“真吐了?”车后座,周时细细查看程染秋的脸色。
程染秋仰着头:“没,差点,幸好午饭吃得少。时哥,饿了。”
今天临时通知他不用跟晚自习,周老板匆匆过来接人,没来得及带吃的,敲敲隔板让小正开快点。
“诶哟,小程,慢点吃。”况奶奶看不过眼,“怎么和阿时一样,饭要慢慢吃,不然不好消化。”
程染秋缓下来,喝了口汤笑笑:“太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