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秦凯念叨了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时,真跟哄小孩似的朝程染秋招招手,“小朋友,来,这儿坐。”
程染秋哭笑不得地过去坐下:“两位大哥别搞我了。”
“啧,我这还真少来你这么眉清目秀的,”秦凯随手拨弄着他的头发,“跟哥说说,想剪成什么样?”
程染秋看向镜子中的周时,那人正翻着杂志,闻言指着一处说:“这样就挺好。”
秦凯瞅了一眼:“哟,稀罕,你什么时候换品味了?”
“我看看。”程染秋喊了声,周时把杂志立起来——是一名炙手可热的流量小生,唇红齿白,卷发垂了几缕在前额,后面扎着个小揪揪。
“时哥,我是来剪发的。”程染秋笑出声,“再说,这发型人家靠颜值撑的。”
周时不以为然:“你比他好看,这脸、这气质,不行。”
“悠着点夸,把小朋友夸脸红了。”秦凯看着镜子中的人,“虽然是句实话。”
程染秋懵了:“秦哥,我要烧着了。”
“不逗你了,有什么要求吗?”
“成熟点的,”程染秋说,“不然压不住学生。”
周时闻言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程染秋觉得那一眼有点沉。
“是老师啊,我看看,”秦凯扶着他脑袋,比划着,“剪到这个位置?再稍定个型?”
“行,您看着来。”程染秋收回心思说。
“那我可动手了啊。”秦凯看看他又看看后方的周时。
“你动。”周时起身倒了杯水放在程染秋手边,程染秋朝他笑笑,“谢谢时哥。”
“客气。”
秦凯插嘴:“我没有啊?”
“你认真干活。”周时斜他一眼,回到沙发上放松身体陷了进去。
“啧,这人!”秦凯瞪回去,看向程染秋,又笑着说,“我剪得细,要困了你就眯会,脑袋歪了我看着掰。”
程染秋笑出声,时哥的朋友都挺有趣。
不过他昨晚实在睡得久,这会儿精神得很。
在剪刀的咔嚓声中,眼睁睁看着镜子中的周时脑袋一点一点的,没一会就睡着了。
“秦哥,您这有毯子么?”程染秋喊人,这里面空调开的足,睡着了得着凉。
感冒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着实有点磨人,他可不想让时哥也遭这个罪。
秦凯把手上的东西放了,给周时身上扔了件衣服,走回来说:“这人,今天起早昨晚还熬夜?黑眼圈比我都深。”
“熬夜,起早?”程染秋念叨了声,想起睡梦中的青橘味,又问,“对了,哥你刚说今天这日子?有什么特殊的?”
“能让老周带我这带的也不是外人,”秦凯叹了口气,“今天是小溪他哥的忌日。”
“小溪他哥?”程染秋张了张嘴,喉咙发紧。
“走了得有五年了,留下小溪和况奶奶,全靠他们几个好兄弟撑着。”秦凯拿过一旁的吹风机,“来,闭眼。”
吹风声打断了这场对话,程染秋闭着眼,脑中回荡着周时那天的话——
“两个五年。”
原来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