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扫不完。
她干脆放弃。
石桌石凳上铺了一层金黄,堆积两天略有些要腐烂的甜味。
一块破破烂烂的布把它们扫走,露出原本干净的石面。
一人一鱼坐下,眼神在半空中流转。
桌面已摆满各种消毒散淤用品,却迟迟没有动作。
鲛人翘着大尾巴,犹犹豫豫要不要放岑让川腿上。
放了,银清不会放过自己。
不放,就得让岑让川纡尊降贵蹲下为自己处理,银清更不会放过自己。
“干什麽呢?能不能快点,我还有工作。”岑让川使眼色让他把尾巴放自己腿上。
鲛人闭眼想要感应下银清的方向再做决定,尾巴上就被抓了一把。
岑让川才不管他在想什麽,撸起袖子就开干,这架势看起来不像是处理伤处,更像是要剖鱼。
“你丶你轻点啊,我不像银清那个混球什麽感知都没有,我有知觉的。超级痛!”鲛人抱着自己尾巴,生怕岑让川下死手。
“你这要怎麽弄?”她砸到的地方鳞片剥离,露出里边的白肉,她用棉签挑开一片鱼鳞,稀奇地说,“诶,你的血居然是这个颜色?”
“……你们人类是怎麽弄的就怎麽弄吧。”鲛人不安地用食指绕自己头发,“其实不用管它也行,我们鲛人……嗷——”
话音未完,双氧水一整瓶倒下,呲啦啦冒泡,听动静就跟在锅里煎鱼似的。
鲛人痛地“啪嗒啪嗒”掉珍珠,惨叫着跌下石凳要爬回池塘。
他再给这两人当传声筒他就是猪!
上次是马赛克部位!
这是是尾巴!
下次是不是要直接上餐桌了!
岑让川死死抱住他尾巴,望着从他脸上掉落的珍珠不由露出邪恶的笑容:“哭,哭大点声。”
“岑让川你不是人!”鲛人又痛又气,甩了甩鱼鳍,“放手放手!我要回去!”
“放你回去岂不是浪费你的小珍珠?快,哭大声点。”
“你给我松开!我的珍珠我自己要拿来敷粉根本不够用!”
“什麽?居然还有这个作用?!你早不说!继续哭!老娘还能开个护肤品类,桀桀桀桀桀——”
反派般的笑声响彻庭院。
两人正闹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趁岑让川有一瞬间走神,鲛人忙不叠挥动大尾巴把她甩到一边,药也不擦了,蛇形逃走,沿途留下无数小珍珠。
岑让川抓空,被鲛人推地一屁股坐地上,倒不是太疼。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
[严森:QAQ你堂弟表弟真的不能来一个吗,我凑齐七个人,但真的找不到第八个惹。问了一圈都说不敢去,求你了嘛~帮我问问嘛~他们不去我们拉白芨去嘛~~我保护她!!(强壮。jpg)]
岑让川翻了个大白眼,手速极快。
[七个人去也够了吧?不行就按原价呗,反正才贵八块钱。]
[严森:经过我的不懈努力,现已砍价到299八个人,畅玩三小时。结束後在大衆点评或在美团上发表五星好评就行。我们拉熟人一起,不仅可以享受优惠,重要的是,还能不那麽尬。(害羞。jpg)]
重点在最後。
岑让川知道这种大型密逃如果凑不齐人就要跟陌生人拼团,很容易因为关系不熟融入不了而被排斥到小团体外,游戏体验会很差。
结尾复盘时更容易尬上加尬。
如果都是熟人,哪怕她们之间联系只有一个严森,那也比完全不熟的陌生人强。
岑让川想了想,回复:[我问问他们。]
[严森:好耶!!!]
真要问吗?
她动摇一瞬,瞥向鲛人方向。
这货刚受伤,绝不能带去密室逃脱这种场合,容易暴露身份。
年纪合适丶身体健康,那就只剩银清……
她这边正沉思,没注意到背对着的月洞门口悄悄探出半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