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璟仪把上衣扔到一边,套上裤子。
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转身朝着阳台一步步走去。
踏进阳台的那一刻,目光就自然而然的落在角落那一处。
白花瓣,黄色花蕊,枝叶茂盛的攀枝缠绕,有几朵没精神的垂着脑袋,低低的挂着。
长相普通又颜色靓丽,像是路边随处看见的野花,给点雨水和土地就能活。
蒲璟仪眸光阴冷淡漠,擡手落在花心上,拇指轻轻碾压,手背上是克制凸显的青筋。
视线下移,落在残破的花盆上。
一样的花盆,一样的缺口。
外面阴风呼啸,拍打在老旧的窗上,随时要把玻璃击碎一般用力。
松开手,原本挺翘的花此刻耷拉着脑袋,渐渐低垂。
蒲璟仪从湿塌塌的衣服里掏出香烟,已经阴湿的烟点不着,索性就叼在嘴边,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唇角。
推开窗,外面的冷风抽打在蒲璟仪身上。
外面的世界被雨水包围,不真切的带着雾气。
放在窗沿的手有规律轻敲,蒲璟仪眼睛微眯,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景物。
该怎麽罚你呢,老婆。
。
“洗完舒服多了。”祁氧从浴室出来,伸了个懒腰。
看到蒲璟仪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垂着冷风,祁氧啧了一声,说:
“你干嘛呢,光着膀子吹雨,脑子秀逗了。”
从刚才就开始脑子不正常,难不成这雨!有毒!
祁氧被自己的想法蠢到,拍了下脑子。
洗个澡,脑子还进水了。
“你很喜欢养花吗。”蒲璟仪依旧看着窗外,风雨打在他的湿发上。
祁氧无语,明明是他先问的,这人怎麽老这样答非所问,祁氧一边擦头发一边朝阳台走。
“还行吧。”
蒲璟仪转过身,手指勾了下刚才那盆甘洋菊的花瓣,“养多久了。”
“不记得了,挺久的。”
祁氧说着,擦头发的手一顿,脚步渐停。
外面昏暗,房间里的灯因为时间长也不太亮,一时间,蒲璟仪整个人都隐在灰暗中,看不清脸。
整个人感觉怪怪的。
“轰隆!”
蓦地,外面天空忽的一亮,电闪雷鸣,祁氧被突然的响声吓的一抖。
蒲璟仪慢慢走过来,眼神里面攥着光,执拗凌厉,让人脊背发毛。
“怎麽了。”祁氧吞了下口水,问。
没有回答,只剩下轻巧的走路声,对方一步步靠近。
逼人的气势让祁氧忍不住後退两步,对方的脚步却没有停下,直到祁氧的後腰撞上餐桌。
桌椅摩擦地板发出轻轻的刺啦声,周围的一切都变的静悄悄。
听不见一点声音,唯馀祁氧疯狂跳动的心跳声。
蒲璟仪的胳膊穿过祁氧,撑在後面的桌子上,微微低下的头带着侵略感靠近。
莫名其妙的一切,让祁氧止不住朝後缩。
蒲璟仪怔了下,像是对祁氧的动作有些意外。
表情松动,唇角勾起一丝笑,擡手揉了揉祁氧搭在头上的毛巾,然後缓缓下落,轻拈住湿润的发梢。
一向沉稳的嗓音轻微发抖,像是害怕,又像是兴奋,指尖用力,祁氧的头皮跟着一痛。
“有什麽想说的吗?”
“祁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