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迢谈完,邱医生觉得,魏衔玉那麽疯狂偏执的爱好像挺适合宁迢这种极端缺乏安全感的人。
怪不得能谈到一起去。
宁迢曾经在阮迟店里工作时,对所谓上层人士露出粗鄙低俗的嘴脸司空见惯,他们电话里哄着老婆孩子,手上不老实的摸小鸭子。
他自己有时候也很分裂,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他脑子里打架,一个人问:
魏衔玉都要把心掏给他了,他还想要什麽呢?
另一个问:他掏出来的那颗就是真的吗?他是只有一颗心吗?他腻了之後会再要回去吗?
邱医生说:
“宁迢,衔玉和我也认识四年多了,我想告诉你,他是一个极端偏执的人,你可以去试着相信他的感情。
因为他是那撞了南墙之後,要麽把墙撞开,要麽撞的头破血流,把自己撞死也不会回头的人。
他认定的东西很难更改。”
邱医生开始在笔上刷刷刷写着什麽,嘴里的话也没停下:
“还有,不要试图自己攻击自己,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宁迢语塞,飘忽道:
“我没有吧……”
邱医生一脸看破一切,宁迢不说话了。
过了会,宁迢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查魏衔玉的精神情况这件事,现在他的医生就坐在对面。
宁迢坐直身体,轻咳一声:
“那个……你能透露一下他是什麽情况吗?”
邱医生开口说:“分离性焦虑,简单来说就是离开你就不行。”
宁迢面上一红:
“还有吗?”
邱医生摇头,把刚刚一直在写的东西递给他:
“我只能说这一个,因为这个能促进你和他之间的感情,其他的属于患者隐私,不方便透露。”
宁迢接过单子,上面写的东西他看不懂,问道:
“我要吃药吗?”
“应该是有点神经衰弱,注意力不集中,睡觉也不怎麽安稳。
你是不是喜欢干点能提高自己专注度的东西,比如…手工?”
宁迢点头:“对,你怎麽知道。”
邱医生说:“因为我是医生。”
“衔玉知道路,你让他拿着这单子带你去再挂个科看看。”
“哦……”
宁迢攥着单子,走出诊室。
魏衔玉见他出来,慌乱擦去眼角泪水,站起身:
“迢迢,他怎麽说?”
宁迢把那个单子递给他:
“他说我神经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