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犹豫不决:“张叔,我……”
管家知道他担忧什麽,淡淡道:“宁先生这边等着呢,得先让他清醒过来,要是耽误了宁先生的身体,他到时候肯定疯的更严重。”
小杨咽了咽口水,心一横:
“好吧。”
他蹑手蹑脚走到沙发附近,将包里的药物取出来,轻轻拍打魏衔玉的肩膀:“魏总,魏总。”
用尽浑身力气,将自己蜷缩起来钻进像蛹壳一般温柔乡的魏衔玉,忽然被人残忍剥出来。
宁迢的声音,宁迢的脸,砰一声炸掉,他不是气球,他是气球里轻飘飘的空气,魏衔玉不知所措的喘气,一呼一吸过了肺,“宁迢”在他身体里兜兜转转後跑出去,抓也抓不到,找也找不着。
偌大的房子中昏暗寂寥,魏衔玉捏捏眼角,接过忐忑不安的司机递过来的一杯温水,就着苦涩药片一饮而尽。
目睹他喝下水,小杨站在原地,斟酌半天才小声说:
“刚刚张叔来电话,说是宁先生发烧了,问您需不需要送医院。”
魏衔玉心脏狠狠一抽,宁迢的名字好像比药物还管用,他顿时清醒了不少:
“回圣米尔的机票定好没?”
“订好了,是今晚上八点的,明早七点差不多能到。”
魏衔玉坐直身体:
“没有更早的了?”
见他可以正常交流了,小杨松了口气,回答说:
“飞圣米尔那边,这是最早的了。”
眩晕感阴魂不散,魏衔玉晃晃脑袋,拿起手机重新给管家打电话。
那边电话秒接:“魏先生。”
魏衔玉忍着头痛,问道:
“发烧多少度?怎麽突然发烧了?”
“半小时前量过一次,38。5℃”
“至于发烧原因,我不太清楚,也许是受凉了。”
魏衔玉想了想,道:“请个医生去给他看看,找当地的原住民。”
管家应下:“好。”
站在一旁的司机还认真思考了会他为什麽要强调当地原住民,往深处仔细想,顿时有一股寒意从脚往上涌。
岛上居民有自己的一套语言体系,放到世界上来说也是非常小衆的语种,世界上没几个人会,可巧就巧在张叔会说几句,会的不多,勉强能跟人沟通。
那时候听张叔叽里咕噜念咒似的,他还觉得好笑。
找原住民,是在防止那位先生和人沟通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