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飞速膨胀,魏衔玉忍不住催促:
“开快点。”
司机一脚油门下去,往繁华城市边缘而去。
远离市区的郊外人烟荒芜,白天只有鸟叫声,夜晚更甚,深秋季节没有多少虫子,零星几声虫鸣伴着外面滴答雨声,屋内安静至极。
宁迢半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碗冲泡的甜燕麦,有一下没一下地懒散往嘴里送。
忽然门把转动,大门被推开。
宁迢条件反射般挺直脊背,把手中的碗放下。
黑色雨伞被他随意扔在玄关处,脏兮兮的雨水往洁净的地面上流淌。
魏衔玉三步跨两步,步伐急促地往宁迢的方向过去,宁迢见他脸色阴沉,顿时感觉一阵做贼心虚,他站起来,说话有些磕巴:
“你,你怎麽这麽晚才回来?”
他上前直接伸出手抱住宁迢,湿漉漉的雨汽混着烟草味道钻进宁迢鼻腔,闻的宁迢也有点想抽。
宁迢皱起眉头:
“你什麽时候学会抽烟的?”
魏衔玉抱着怀里温热的人,情绪安定不少,他瞥见放在茶几上的燕麦:“晚上就吃了这个?”
宁迢说:“你家厨房太高档,不会用。”
其实是在屋子里进行了一番地毯式搜索,在魏衔玉回来之前才歇下。
魏衔玉一听,愧疚道:“是我考虑不周到,是不是一天都没正经吃过饭?抱歉,我这就去给你做。”
他松开宁迢,宁迢跟在他後面,趁其不备去掏他西装口袋,魏衔玉顿住脚步,回头看他:“怎麽了?”
宁迢掏了掏,发现他口袋里只有车钥匙和手机,他把手抽出来,在魏衔玉面前摊开,默默道:
“还有烟吗?给我来一根。”
魏衔玉哑然失笑,握住他手腕,低头在宁迢掌心处落下一吻,说:
“那是小杨给的。”
小杨?啊,他那个司机。
宁迢有些遗憾的收回手。
既然魏衔玉在家,他肯定不会让宁迢吃冷冻好的那些东西。
哒哒哒,哒哒哒
规律的切菜声响起。
哒哒哒……
渐渐的,切菜声演变成母亲高跟鞋的声响。
魏衔玉失神,看着案板上从胡萝卜里涌出来血液,他萎靡停下动作,胡萝卜从他眼睛中变异成一根粗糙手指的模样,上边戴着一个玉戒指,很像他父亲的手。
魏衔玉木然地把手指装进盘子里,连带着骨头的切片血淋淋的规整在瓷盘中。
“衔玉?衔玉?”
宁迢本来在研究微波炉,回头一看他已经把自己的手切流血了。
魏衔玉神经兮兮地不断摆弄盘子里沾着鲜血的胡萝卜,诡异的动作让宁迢从脚底板升起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