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没开小电动,烤鱼店到公寓比学校还近点。跟大部队分开後两个就没说话,季星河脑子里忽然浮现语文课里读到过的那些酸唧唧的诗句,那时候硬背,注释和译文抄了一页纸,道理都懂却不知其中滋味,馀韵横跨时光在这时才波及开窍的他。
走在行道树下闻人钰搂着他拿头顶蹭了蹭他:“星河,你会想我吗?”
“不会。”
“骗人,你上周六说想我,我收藏了。”
“……”
闻人钰忽然停下脚步,搂着季星河,下巴抵在他右肩上闷闷地说:“怎麽办,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季星河想亲一下闻人钰额头,但周围时不时有人经过,拥抱已经有些出格,他擡手揉了揉闻人钰的头发:“很快的,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用不到箱子,里面换洗的带一下我背个包就行。”洗完澡季星河坐在书桌上看闻人钰忙碌。
他准备收拾两条内裤两双袜子两件T恤一件卫衣一条外裤一个剃须刀就完事,闻人钰非要说这是他作为人夫的责任,跟进601帮季星河整理。
“哥,你带灰色的还是黑色的,啊,还有白的,我都没看你穿过。”闻人钰打开放内裤的抽屉,把季星河塞在里面的内裤全拿到了床上。
季星河喉咙发紧,垂眸看自己摊在腿上的手:“你看着挑吧,别问我了。”
闻人钰那安静了几秒:“哥,你可以不去吗。”话语融进窗外车轮压过路面的声音里。
大概是知道自己在说蠢话,闻人钰补了一句:“我挑的你可以穿给我看吗?”
季星河嗯了一声,忽然擡头,闻人钰指尖挑着一片布料,那是搞活动时送的赠品,估计放店里也卖不出去,三角的款式,在季星河看来过于骚包,洗过放里面就没穿过。
季星河想反悔,却见闻人钰挽着毛衣的袖子笑得很开心,侧边的小尖牙抵着下唇,床尾放着他叠好的衣服。
算了。
闻人钰把他的衣服整整齐齐收进箱子里,从602拿了一堆东西来。
“这个是晕车药和晕车贴,上车前半小时用,还有薄荷含片,这些放外套兜里吧,现金也带点。”
季星河看着他像小蜜蜂一样一趟趟往箱子里装东西,嘴上还不停碎碎念,对他招了招手说:“小布偶过来。”
闻人钰放下手中的东西绕过床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仰着脸问:“怎麽了?”
季星河看着他浅茶色的清亮瞳孔,伸手捏了捏他耳垂低声说:“亲一下。”
话的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里,两个人都有点失控,封闭空间里呼吸和心跳像夏夜的闷雷,季星河挑开他的毛衣把手探了进去。
闻人钰顺着季星河的脖子亲,在季星河的纵容下留了个小印迹。他伸手抱住季星河的腰,把脸埋在季星河的肚子上,挣扎了一会儿瓮声说:“哥,你想睡我吗。”
“我有点怕疼,你轻一点。”
房间内安静了一会儿,闻人钰等得那点窘迫变作了尴尬,季星河托着他的下巴说:“小钰,擡头。”
季星河蹙着眉,眼尾拖着一道狭长的阴影,唇轻轻抿着,他问:“我不想睡你也不让你睡呢?”
闻人钰僵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收紧然後放松,他温和地笑着:“那不睡,接吻就够了。”
季星河的眉蹙得更紧了,神情看着有几分冷:“那我要分手呢。”
闻人钰怔住,飞快眨了下眼,勉强维持着的笑再也挂不住,他垂下头说:“我……我听你的。”
季星河没有回应,抓在桌沿上的手用了点力,硌得手心很疼。
哥,可不可以不分手,我真的很喜欢你。这句话在闻人钰的心里盘桓良久却没有说出口,他小幅度地抹了下眼睛,等季星河的决定。
“你什麽都能让吗?”
季星河强硬地扣着闻人钰的下颌擡起他的头让他避无可避,季星河用拇指抿开闻人钰的泪痕说:“哭了啊,我还以为你没那麽喜欢我。”
闻人钰摇了摇头,眼里通红一片:“对不起”。
“你怎麽总在道歉。”
“生气都不会吗?”
“不是说要我骑你。”
“闻人钰,喜欢不是这样的,先有你自己,才有喜欢。”季星河抹去他的眼泪,拉他起来,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别哭了,过来抱一抱。”
闻人钰抱得很紧,时不时抽噎着,季星河拉着他去洗了把脸,然後揉着他的头发安慰:“不哭了,你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想睡我还是想被我睡,我等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