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瘦那麽多,你什麽时候回来的,吃过饭了吗,怎麽不休息一下”岑应一连串的问题向秦松柳砸去。
“没有瘦很多,才回来的,到县城吃,不累不用休息。”秦松柳有些想摸摸岑应的头,但还是克制住了,毕竟现在是白天,他们还站在门口。
“你等我一下!”岑应说完,转身往屋子里跑。
跑进屋子里,岑应从厨房拿了两个玉米饼子,冲还在吃饭的齐小河喊,“河哥儿,等会我不同你上山了,你出去时帮我锁下门!”
冲出门,岑应把两个玉米饼子往秦松柳怀里一拍,“你垫垫肚子。”站在原地,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秦松柳,“走吧。”
秦松柳捏着饼子咬了口,眼睛弯弯,“走吧。”
岑应接过秦松柳手里牵着的野物,比第一次得心应手。岑应走在秦松柳身旁,不停地问各种问题,多是关于秦松柳打猎时的。
秦松柳觉得这种相处方式很新奇,自从他不再跟周猎户一起打猎後,已经许久没有人同他一起到县中卖猎物了。而且他发现,岑应对他比以前话多了,秦松柳喜欢这种感觉。
一路上,无论岑应说什麽,秦松柳都耐心回答,二人说说笑笑,就这麽一路到了县城。
到了县城,秦松柳先带岑应去了医馆,这次他抓了六条蛇和十多只蝎子。岑应跟着秦松柳,发觉这医馆不就是他常来卖草药的医馆吗。
将板车放好,又把野物拴在板车上,岑应同秦松柳走进医馆,里边的老大夫还认得岑应,同他打招呼,“难得见夫郎同郎君一起来!”
岑应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应下了这话,没解释他们还未成亲。
秦松柳见岑应没否认,有心闲聊几句,可手里的蛇和蝎子不太允许,他们在袋子里活蹦乱跳。岑应看那蛇和蝎子还如此活泼,默默离远了些。秦松柳看他这样,知道他是害怕,打算下次再抓了,就不让岑应看见。
医馆学徒戴着厚厚的棉布手套,将两个袋子接了过去,捏着七寸,将一条条蛇提起来细细观察。这些毒蛇都不算稀有,但胜在活着,医馆给开了不错的价格,就这样秦松柳得了十两银子。
岑应没想到那麽点东西就能卖十两银子,那学徒笑着同他解释,要是毒性更强的蛇,卖到十两银子一条的都有。
真是值钱,岑应心里想,但这钱他可挣不了,看着都害怕别说上手去抓。
出了医馆,岑应有心让秦松柳去吃些东西,可这麽野物,带到哪都不方便,只好歇了这个心思,抓紧时间往秦松柳的老主顾那走。
到了各位老爷府上,岑应自觉对于买卖野物这事上,自己插不上嘴,将手里的那些交给秦松柳後,就退到一旁去了。
管事的常与秦松柳买卖,因此对他的价格也算熟悉,粗粗看了一眼,点了几样野物後,就同他结了钱。岑应咂舌,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些野物的价格,比他想象中的要高。
需要牵着的那几只野物被要了去,岑应空着手,发现没什麽是自己能干的,就并肩走在秦松柳身旁。
“在想什麽?”秦松柳拉着车,看岑应在发呆,出声询问。
岑应踢着腿,往前走,“做猎户真的好挣钱。”
秦松柳轻笑出声,“是,特别挣钱,所以你嫁给我一定不会吃苦,我也不会让你吃苦的。”
岑应努努嘴,“我没在想这个,只是觉得虽然挣钱但也危险,还受累。”岑应看了一眼秦松柳,又移开视线,“特别是上次那样,我都担心死了。”
秦松柳认真,一字一句说道,“以後我一定万分小心,你别太担心。”
岑应冲秦松柳点点头,“嗯,快走吧,我们争取早点卖完,我都有些饿了。”
秦松柳听岑应饿了,赶忙加快脚步往下一家去,别人同他讲价,他也不还嘴,硬是把平时卖野物要用的时间压缩了一半,还让岑应不用跟他一起,找个地方先坐下吃东西。
岑应简直不知道说他些什麽好,刚刚怎麽不见他急,这都是辛苦打来的野物,怎麽能让人三两句将价压了去。
就在又一个人要压价的时候,岑应将秦松柳往後一拉,“管家老爷,实在是不能再少了,这些野物活抓不容易的,您看看都还蹦跶着呢,买回去了你家主人保管舒心。”
後边又碰上几个要讲价的人,岑应或软或硬都堵了回去,愣是不让人杀价。秦松柳见状,也不说什麽,毕竟他现在是岑应做主。
跑了好几户,才将这些野物都卖掉了。岑应带着秦松柳往一家食铺去,要了两碗馄饨和两个肉饼,岑应只掰了半个饼子就说够了,剩下的都进了秦松柳的肚子里。
吃了半个月的炒粗面,秦松柳肚子里是一点油水都没有了,狼吞虎咽将东西吃了,岑应一边啃饼子一边让他慢点吃,担心他吃太快噎着。
秦松柳闻言吃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将肉饼吃完丶馄饨连汤全吃了,肚子才觉得半饱。
岑应不知道这人才吃了个半饱,他不知道,秦松柳也不说,两人就这样慢步回了齐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