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籁不禁想起久久未曾露过面的鬼祭师来。
鬼祭师遍布各地,又格外觊觎苗疆蛊术,每每苗疆族人外出时,他们便会想尽办法活捉拷问,秋灵籁次次都能遇到。
如今出来已有将近一月,却连他们半分影子都未见着,实在是稀奇。
他可不信那群腌臜货会安安分分地待着。
秋灵籁人逢喜事精神爽,满面春意被秋惊注意到後挤眉弄眼地悄声揶揄:“少主,怎麽瞧着今日精气神格外足?”
秋灵籁思绪转回,勾唇笑着:“自然是遇见喜事了。”
秋惊瞥见他脖颈处的红痕时,几乎是瞬间跳起来,大呼小叫道:“你你你,少主你……”
秋灵籁眨眨眼:“借你上次吉言。”
秋蛰挑挑眉,很快便反应过来,而後清浅地笑看着秋灵籁:“那可得恭喜少主了。”
秋惊疑惑地歪歪头:“恭喜……少主?”
秋蛰俯身道:“白公子如今可是我们正儿八经的少主夫人了。”
“啊?”秋惊捂住嘴,瞪大双眸:“这麽突然?”
转念一想,又笑眯眯地用肩膀撞了下秋灵籁:“那敢情好啊,以後多方便。”
听说“医诡”所居那空灵谷和落星林中可是有不少珍稀药草,随便捧到集市上都是天价。
要发财了!
秋灵籁看着秋惊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有些担忧:“秋惊,你怎麽了?”
“啊啊啊啊,少主啊,我们马上就能发……吃宴席了!”
秋灵籁拍拍他肩膀:“做人做事皆要低调,切莫声张。”
秋惊用力地点点头:“嗯,好!”
秋灵籁的动作顿住,呼吸一滞。
奇怪,为何与先生的关联竟在此刻又断了?
他虽心存疑惑,但也丝毫不敢耽搁,扔下一句“你们二人先去西夜国境内打听打听那国师的讯息”後飞身赶往山洞内仿制的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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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会来?”白扶灵看着正斜倚在白狐狸毛铺就的雕花梨木榻上,拿玉质烟斗抽烟的白清辞疑惑开口。
整个房间内烟雾缭绕,衬得後者容颜愈发如梦似幻。
“哥哥对‘苍灵’的重视程度我又怎会不知呢?”他起身端坐着,右手背至身後打着手势:“小辞可是等了好久呢。”
他磕了磕烟灰後放下烟斗,不动声色地靠近:“不过哥哥也是胆大,竟就这般孤身闯来了。”
趁白扶灵不注意,猛地扑进他怀中:“哥哥就是料定我舍不得伤你。”
白扶灵抿唇,嫌恶地拉开他:“给我‘苍灵’和那玉佩。”
白清辞注视着他脖颈处宛若宣誓主权的暧-昧红痕,阴沉沉地开口:“你和他睡了?”
昨夜他怕那春药会伤了白扶灵身体之元气,没敢用大剂量,而药效按理来说,也会在他与那两个侍从打斗的半晌时间中失效。
那这红痕又是为何而来?
他不敢往深想。
“我们很熟?”
白扶灵对他不知分寸的质问格外抗拒。
也不知秋灵籁是否看到他留在树叶上的字,他得尽快解决完赶回去。
“给我‘苍灵’和玉佩,先前你做过的事我可以一笔带过,不再追究。”
“这……可由不得你啊……哥丶哥,”白清辞弯着眉眼笑得格外纯良无害:“好不容易等你自投罗网,怎麽能轻易放走呢?”
白扶灵拉开与他的距离:“我知你手中的萤火芝露将尽,你若想续命,便将‘苍灵’和玉佩还于我。”
萤火芝露因含纯净药气,入药後大有裨益,却十分稀缺,往日若非他有意赶走驻守的虫兽,仅凭单薄的人族之力,哪能轻易采得?
且细算下来,他白清辞一介人族,如若没有萤火芝露做药引,又有何办法延寿至今?
加之先前青词身上有萤火芝露散发的浓重药香,他愈发笃定。
这也是他贸然来此处的缘由。
“唔,”白清辞用食指轻点额头,状似在考虑:“这可真是个好筹码。”
在白扶灵快要松口气时,他话锋一转:“可与哥哥相比,那萤火芝露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