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顿住了脚步,没有接花城雪的话。
果然,花城雪着魔一般的掐着花城和彦的下巴,恶魔低语一样,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别想着逃跑,今天只要你反抗,我就会杀了韩修,我一直在跟踪他,做好了埋伏,你尽管可以逃跑试试,你敢拿韩修的性命来做赌注?当然了,如果你根本不在乎对方的生死,我是最开心的。”
他慢慢的贴近花城和彦,两人的鼻息几乎要纠缠在一起:
“你不在乎韩修,对不对,你只是为了取悦他,为自己寻一条生路。”
花城和彦脸上的表情微微扭曲,一股恨意直冲眼底,但是他拿不准这个疯子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韩修到底有没有被他埋伏,韩修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不能打这种赌。
他垂着眼帘,紧紧握在一起的拳头又轻轻地放下,喊了一声:
“爸爸。”
花城雪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站直了身子,如同蛇类一般阴冷的视线在他的脸上逡巡着,如同环绕着牛羊的恶犬,一点点的探勘。
他看见他原本的清冷的眉眼似乎染上了一点艳色——那是被滋润过的证明;他的鼻梁依旧高挺,花城雪一直觉得,这样的高挺,和他看起来软弱的外表格格不入,一般有高鼻梁的人,性格都会很坚毅,绝不会无辜顺从;他嫣红的嘴唇上,带着细碎的伤痕……他一点点的,亲手塑造,花了十几年的时间,亲手养大的身体。
全部被别的男人。吃。干。抹。净!
这些嘛,这些,花城雪倒是也能忍耐,毕竟是自己一直没给他,过去是他太过傲慢,总是忽视一些现实的情况。
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想法,他是他的爸爸,又怎麽能不理解……直到花城雪在看着他手上的试纸,看着那两条鲜艳的红色痕迹,他的表情一变,咬牙切齿的说:
“你背着爸爸做了什麽?你需要讨好对方都为别人生孩子?你是我花城雪的幺儿!”
花城雪擡起巴掌,狠狠地抽在花城和彦的脸上:
“你竟然还有了他的j种!你怎麽能这麽下j!”
又是一巴掌。
花城和彦现在已经彻底的不惧怕他,只觉得恶心反胃,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他的养子,怎麽会有父亲对自己养大的孩子这样!
“你是我的!你从小就是我的!是我养育你长大,我是你的爸爸,你得父亲,你的主宰,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花城雪表情扭曲,擡起脚想揣在花城和彦的肚子上,跟在身後的花城枫一把攥住了花城雪的手腕,言语颇为冷淡的阻止了他:
“父亲,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日本了。还有,我们家族不可以杀婴儿和孕妇,这是我们的祖训,父亲。”
“闭嘴!”
花城雪暴躁的又给了花城枫一巴掌,转身用意大利语,对身侧的为他们引路的居民说:
“别墅的四周有摄像头,多亏了你们找到了能走的密道,现在带我们出去,钱少不了你们的。”
花城枫扭过脸,看了花城和彦一眼,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我的c妇,跟我回家去。看看爸爸怎麽用皮鞭,把你一寸寸,打的皮开肉绽。”
花城雪美貌的面容上绽放出魔鬼一般的笑容,擡起手臂,一把把花城和彦搂在自己的怀抱里,垂着视线看向花城和彦的复部:
“这个小杂种可以生下来,到时候,你会生下你自己的兄弟,同时也为我生下最宠爱的小儿子。”
花城和彦脸色煞白,忍不住,再一次趴在墙边,干呕起来。
……
韩修回来的时候,别墅里面的佣人们都被关在地下室,卧室已经空空荡荡,什麽也没有。
克劳德也一脸诧异的跟在韩修的身後,看着家中怪异的情况。
韩修躬身,在门边捡起那试纸,低头对着,叠起来,放在自己的西装口袋里,面容平静的对克劳德说:
“对附近的村民进行挨家挨户的搜查,现在就去。”
“知道了。韩少。”
克劳德转身就走,站在楼下打电话组织人手。
韩修走入房间里面,打开衣橱看了看,又看了看床边的柜子,现金丶贴身衣物,一样都不少。
他站在卧室中间,沉默了片刻,随後猛地擡起脚,把茶几踢倒,玻璃的茶几碎裂了一地。
仅仅片刻,对方消失的片刻,他的手掌开始轻颤,他的大脑再一次开始对身体失控。
看着窗台上的黑脉金斑蝶美丽的尸体,被标本支架支撑的空洞躯壳,在日光下闪烁着灼目的光彩,玻璃折弯的光线,仿佛在上面荡漾的水波……他再一次意识到,他的的确确就是那只蝴蝶。
他是孩童时期之後,又一次折翼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