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黄昏,夕阳仿佛打翻了浪漫的调色盘,一片金灿。
沙滩不远处,嘉宾们的帐篷都拉上了拉链,一场游戏消耗了他们不少体力,大家都累了,索性各自休息。
宁简睡了半小时,再出来时天色还未完全落下。
如果不是有闪着红点的摄像机,宁简还以为现在是在度假。
俯瞰美景,恍如仙境。
不过现在倒也没在拍摄,毕竟他们这档节目是直播,如果全程不论什麽琐事,吃饭喝水穿衣服都录进去,那太没意思了。
其他人仍在休息,宁简左瞧右瞧,沿着滨海小道走了一段距离。
这里铺设了石板路,两侧是绿意嫣然被藤蔓环绕的木头栏杆。
坡度不高,但略陡峭。
宁简往远处眺望,忽地眼尖发现一片碧绿的草坪上,似乎有一人坐在小山坡赏景。
“不就是被除名了,应老师居然一个人跑到这荒郊野岭来难过。”
宁简就像中学里欠兮兮丶不成熟的小男生,把人惹哭还要钻到抽屉肚里去瞧一瞧,然後惊呼“你哭啦”的那种。
他凑过去,瞟一眼的同时顺势坐下来。
应知予其实十分钟前就看见他在坡下,一个人蹦蹦跳跳摘树上的果子,甚至试图徒手挖地里的小笋。
嗯,他留了记录。
拥有上帝视角一整天的应老师,蔫坏地收起手机。
回应了他一句“宁老师”。
“没哭啊,我还以为应老师的哈特已经咔嚓——”宁简看他脸上白净,眼眶也没泛红,生动形象地做了一个裂开的动作,“碎一地了。”
应知予:……
倒也没那麽夸张。
他正要开口,就听宁简自问自答道:
“没关系,不要气馁,现在这种情况你也不是无路可走。毕竟你还有死路一条。”
“……”
应知予无奈笑了声,给他让出一个腚的位置:“没看出,宁老师是这麽乐观的一个人。”
屁股底下还有一件外套当坐垫。
宁简:“应老师真贴心,但这件外套还小,我就不碰它了。”
应知予:……?
接着宁简回答他上一句:“主要是,偷偷哭多没意义,别人都不知道。”
“……哦?”
宁简冠冕堂皇:“眼泪是一个男人最好的黑丝。”
他才不会说,他其实还挺想看帅哥掉眼泪的。
哇那画面,值!
两人的聊天前言不搭後语,主要都是宁简在胡言乱语。
应知予深深看了宁简一眼,没拆穿他的想法。
宁简思维发散得一向很快,想到什麽说什麽。
这会儿他又道:“我敢说今天晚上徐导肯定还要整波大的,唔……比如谁谁谁的秘密?”
应知予偏头。
“也可能又是cp大乱炖。”宁简摆摆手。
“不过没关系啊,就凭我俩之间的关系,你要是没人选——”
话音未落。
一阵清脆的广播铃声猝不及防在两人耳畔响起,同时节目组发送了一条短信至所有人:
“请嘉宾前往海滩,您将和另一个TA共渡晚餐时间,预祝各位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广播一结束,宁简登时雀跃起来:“哎呀呀,到放饭时间了!”
应知予转头,忽地陷入了久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