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白站在薛野的身后,低头看着被自己钳制住的人,一言不发。从他的视角看,正好能看见薛野露出了一半的脊背,薛野还在暗中用力,优美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
如此生命力磅礴的身体,此时真被徐白单手压制着。
徐白如同喟叹一般说道:“你不是要同我新仇旧恨一起算吗?正好——”徐白顿了顿,问道,“我问你,我的玄玉呢?”
那玄玉被薛野在上清宗恶狱里骗到了手之后,一直带在身边。
薛野还不曾参悟那玄玉具体的功用,但到这个时候,脖子都在别人手里握着了,薛野哪里还敢忤逆徐白,只能连声说道:“挂在我的腰间,挂在我的腰间。”
徐白低头一般那枚玄玉果然看看缀在了薛野的断裂腰带上,于是徐白忍着疼痛,用左手的手指勾了勾,成功将那枚玄玉收回了掌中。
徐白静静地端详了那枚玄玉一会儿,而后向薛野询问道:“你将这玉占为己有了这么久,可曾参悟了它的用法?”
薛野如实回答道:“没,没有。”
薛野自然参悟不了,这玉乃是传承之物,自徐白幼时起便沉睡许久,而后被螭龙的鲜血所激活,那时起,玄玉才终于在徐白面前展现出了它的本来面貌。但玄玉虽然已经被激活,却也只有徐白家族血脉的所有者,方可进入玄玉中的空间内,一窥究竟。也就是说,与徐白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参悟玄玉的秘密。
徐白对于薛野的失败毫不意外,他俯下身,将玄玉拿到了薛野的嘴边,而后对薛野说道:“张嘴。”
徐白的语气听来十分冷硬,激得薛野几乎是应激式地反问道:“张嘴干什么?”
徐白没有回答薛野,而是趁着他的嘴巴因为说话而张开的一瞬间,将那枚玄玉进了薛野的嘴里。
冰冷的玉石质地坚硬,且体积不算小,乍然被塞进嘴里,让薛野的嘴巴连闭合都有些困难。
口腔里突如其来硬物侵扰叫薛野很是不悦,他刚想用舌头把那枚玄玉给抵出去,就听徐白覆在自己耳边说道:“我教你怎么用。”
哦?
竟有这等好事?
薛野眨了眨眼睛,他还没想明白徐白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心的时候,便听见徐白凑在他耳边,轻声吐出了两个字:“含着。”
薛野感到不解,意思是让他就这么叼着玄玉吗?
然而薛野很快就没空去想这句“含着”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猛然感觉徐白没有受伤的那只左手开始不规矩了起来。
徐白空闲的左手如同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如同一个即将上任的暴君一般,专心致志地探寻着本应属于他的每一寸疆域。鲜血从徐白的伤口处顺着手臂慢慢滴落而下,在薛野的背上绘制出了一副蜿蜒的地图。
徐白手上的动作不停,同时嘴上还在向薛野解释着:“这玄玉之内,共有三千多部功法。”
听了这话,薛野不由地感觉到了惊骇,心中惊道:“三千多部?”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功法这种东西,一般为前任领悟所得,且能传承下来的功法必然经过无数的验证,且都极为珍贵,轻易不可能交给被人。哪怕是修真界门人众多的第一大派上清宗,所有传承加到一起,也未必能凑出三千种功法。
三千多部功法,抛开它本身的价值不谈,单论能凑齐这么多功法的事实本身,便可以料想其背后将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势力。
想到这里,薛野感到惊诧:拥有这块玄玉的徐白,背后又会潜藏有多么惊世骇俗的身份呢?
然而薛野刚从这样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徐白的手已经落到了一处不可前往的地方。反应过来的薛野六神无主,躯体更是下意识地猛然颤抖了一下。
“呜呜呜!”薛野骂娘的声音悉数被口中的玄玉给堵住了。
下一个瞬间,薛野便听见徐白从上方传来,他说:“我今日,便教你其中的一种功法。”说到此处,徐白顿了顿,接着,一字一顿地向薛野介绍道,“其名为,合籍双修。”
双,双修?!
怪不得徐白今日表现得如此奇怪,如今话挑明了,薛野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徐白竟是要用他练那什么劳什子的双修功法。
薛野的额角已经冒出了冷汗:看徐白左手的这个走势,委实不像是打算要屈居人下的样子。
这怎么能行!
要是被徐白得逞了,薛野的脸以后还往哪里搁?
本已经停下了挣扎的薛野立刻猛地一个鹞子翻身,他如同是做着最后挣扎的困兽一般,力气之大,竟然有所松懈了徐白都有些止不住他。
薛野翻过神来,立刻用尽全力伸出了一只脚便直直地揣向了徐白,哪曾想轻易被徐白给握着脚踝制住了。
由此,薛野口中叼着玄玉,衣襟打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一只脚还被徐白握着脚踝给分开了。
这个姿势更不妙了!
眼见着徐白将要欺身上前,情急之下,薛野赶紧把另一只脚也加入了战局,他没有着力点,这脚没法踹出力度,却还是尽量一脚踩在了徐白的大腿上。虽然力气不大,但薛野还是腿上用力,试图将徐白朝远离自己的方向推。
徐白腿上的肌肉十分健硕,薛野只觉得自己如同踩在了一块钢铁之上,他暗暗用力,徐白也只是略微往后了一点点。
却不想,因为徐白身上的衣料十分滑腻,随着徐白位置的移动,薛野抵在他身上的那只脚,竟渐渐偏离了原本的位置。
当脚心碰到了一处滚烫的物体之后,薛野终于切深地意识到了一件事——原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竟然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