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公主们和舜安颜、张廷璐的事情是喜事,两位长辈许是想借了这样的喜事,冲去一些她的愁苦与哀伤。
珞佳凝就也没戳穿皇上的“装模作样”,笑着应了:“一切听皇阿玛安排。”
康熙帝看她这样乖顺,反倒是心疼她起来,忍不住说:“你安排好他们的茶点就行了。他们许久不曾进宫,太后让他们多吃两盏茶再走。倒也不至于留饭。”
自打上
次珞佳凝在宫里见过这两位公子后,太后就没有再宣他们进宫来。
很简单。
本来这俩孙女婿就是四孙媳妇来张罗着相看的,没了四孙媳妇,德妃又是个沉默寡言没意思的,太后独自一人了,也提不起精神来安排这事儿。
昨儿听说德妃赏赐了老四媳妇儿一些东西,太后知道今儿再怎么说,老四媳妇儿也得进宫来谢恩。
她心中一动,和皇上通过气儿后,把这俩儿郎也找到了宫里。
没别的,就是年轻人凑一起,热闹,喜庆。
康熙帝看四福晋瘦弱得很,担心她的身子,直接让梁九功送了四福晋去太后的宁寿宫。
路上,梁九功小声劝四福晋:“……恕奴才多嘴。奴才还没见过陛下和太后为了哪个阿哥或者公主这样费心呢。福晋您的头一个。可既然陛下和太后都这样为您费心了,奴才斗胆劝一句,福晋还是把心思收敛回来的好。”
珞佳凝忙说:“多谢公公美意,我明白的。”
她这段日子一直在四贝勒府里不曾出来过,也真的是想替原身的生身父母守一守。
毕竟那种吃不下睡不好的日子挺难捱的。
血脉割舍不断,就顺其自然。唯有帮助原身给父母守了孝,她把该做的做了,往后的日子才能不留遗憾。
对她,对不知是不是已经魂飞魄散的原身来说,都好。
如今百日已过,她身为女儿也只能做这些了。即便胤禛惯着她,她也不能不识大体
继续郁郁寡欢下去。
毕竟身为四贝勒的福晋,她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虽然心中依然忧愁,她只要把对父母的思念好好放在心里,便没辜负了二老的养育之恩。
梁九功看四福晋面上有了些笑容,便松了口气:“福晋心里明白就好。四贝勒这段日子听了不少闲话,”
珞佳凝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脚步微顿:“四爷?闲话?”
梁九功:“是呀,好多人在外头传,说什么四贝勒管不住四福晋,任由四福晋不顾规矩为父母守孝。还说四贝勒府上,贝勒爷是半点儿都做不了主的,什么事儿都得听福晋的。就连四福晋做事逾矩,四贝勒也半点说不上话。”
梁九功叹着气道:“皇上问过这话的源头是哪儿,问来问去没个准的答案出来。皇上也是替四贝勒着急,这才让福晋您赶紧走出来,不然外头指不定后面会把四贝勒说成什么样儿呢。”
珞佳凝双手指尖绞在一起,半晌说不出话。
她明白,梁九功说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肯定还有许多更难听的话,梁九功压根都说不出口,免得污了她的耳。
听到的都那么不堪了,谁知道被掩下的那些成了什么样子?
原来胤禛这段日子居然为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可叹他身为皇子贝勒,居然回家后一个字儿也没和她提起过,更是半个字儿的抱怨都没有。只把这些受到的委屈都放在了心里。
每日他归
家后,都是温声细语地和她说着话聊着天,还陪她读书写字……
身为夫君,他已经做得很足够了。
思及此,珞佳凝的心里愈发通畅起来。她面上带着暖暖笑意:“多谢公公提醒,我自不会辜负了皇阿玛和四爷对我的好意。”
梁九功打了个千儿:“福晋不必谢奴才,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此时已经到了宁寿宫的外头。
院内隐隐传来了争执声。
梁九功“咦”着往那边望过去:“这是谁吵起来了么?”
“先去看看怎么回事。”珞佳凝说着,加快了脚步进入了宁寿宫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