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起飞和落地的时候,还有遇到气流颠簸时,整个人从大脑皮层里传递出难受的讯号。
今天不知为何,心脏还传来一阵剧烈心悸,让谈序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猛然收紧,胃里翻涌,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平复过来。
江时融专机的机长经过精心挑选,总飞行时间上万小时,仅这一型号机型的飞行时间也有数千小时,飞行技术自不必置喙。
谈序想,自己今年心悸的频率比往年高了不少,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等稍微缓过来,他睁开眼,就见江时融皱着眉看着自己,寒星如炬,比平时更有威慑力。
「怎麽了?不舒服?」江时融问他,谈序自己不知道,刚才他的脸色煞白,要不是飞机正在起飞关键时刻,谈序呼吸的频率虽然急促了些,但还在正常的范围之内,江时融就要叫机组的医护和随行的医生都过来,或者直接让飞机盘旋降落。
谈序对上江时融下意识笑了笑,他的面色缓过来些,唇色却依旧有些苍白,轻声说:「我没关系,就是有些晕机。」
江时融是知道他这个毛病的,他跟着江时融到处出差,这种事情怎麽可能瞒得住。不过是以前没有那麽严重罢了。
谈序松开抓着扶手的手,才发现自己掌心出了些虚汗,便伸手扯了座位侧前方的湿纸巾擦了擦手。
江时融对谈序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等飞行平稳下来之後立即喊随行的医生过来给他看看。
谈序没有多言,配合着让医生检查身体。
随行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医学博士,主修西医,兼修中医,在给谈序测了血压心率後,还把了会儿脉。
虽然是兼修中医,但造诣也不低,谈序表面云淡风轻地让医生把脉,实际心中却有些紧张。
导致医生跟他说了好几次放松一点。
谈序也听话地深呼吸几次,但并没有什麽用。
医生最後下结论:「心率过速,可能是紧张导致的,谈助晕机是吧,不舒服也可能导致这个,不过还是建议复查一下。」
谈序在江时融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和他说:「我没事,集团每年体检都没问题。」
江氏每年有固定的时间进行员工体检,在江氏旗下的医院。员工体检套餐还算比较详细,高层就更是比普通员工还多了一些筛查。
谈序每年体检的结果都是正常,偶尔有点亚健康之类的,也是因为体检正碰上那段时间项目忙,加班比较多,或者前年体检前一天还喝了很多酒。
不过这也是谈序小时候有些营养不良,导致身体底子就一般。
江时融对谈序的话点了点头,没说什麽,谈序不知道,他每年都会看谈序的体检报告,确实没什麽大问题,但人的身体本来就是稳定又不稳定的东西。
他在心中记下,回去之後让谈序再去检查一下,集团的体检还是不够全面,以後应该让他跟着自己体检。
叫医生过来动静不小,易居巡几人自然也被惊动了,这回看谈序没事,易居巡坐在他对面,大松一口气的浮夸样子,贱兮兮地低声说:「大美人今天晕机的反应怎麽这麽夸张?是不是昨晚太劳累了?」
谈序无言。
江时融从不在意他这些骚话,无视他继续看项目书。
易居巡就是习惯性贩一下剑,没有响应也不尴尬,又转身走到那边去逗小孩儿玩。
白涵书看起来和商参落聊得投机,让白芷月去祸害李卓倾丶易居巡。
大型客机的飞行速度很快,他们上午出发,在芬兰的中午降落。芬兰冬季使用标准时间,比京市晚了6个小时。
不过飞机上一行人都有经验,不管睡不睡得着的,都强行休息了一段时间倒时差。
就连小孩型永动机白芷月也被强行关机两个小时。
飞机迎着风雪降落在私人机场,他们下飞机後,江时融私人雪场的管家威利尔上前来迎接他们。
威利尔是个灰发蓝眼的欧洲人,五官深邃,身材高大,他的出身不错,但他形容自己胸无大志,所以即使身後家族能在事业上给他不小的助力,他依旧无心事业。
在某次意外和江时融认识後,就一直帮着他管理他在欧洲几个庄园。
拿着江时融给他的不菲薪酬和家族的信托基金潇洒自在。
威利尔迎上一群人,先恭敬地和江时融打招呼,然後热情地和易居巡拥抱,操。着自己有些东北口音的普通话大声道:「易!好久不见!」
易居巡也给予他热情地回应:「威利尔,甚是想念!」
两人紧紧拥抱,然後分开,相视哈哈一笑。
威利尔又看向谈序,和他握手,笑着说:「谈,今年波尔多的品酒会上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今年我们不能见面,难过了很久!」
谈序和威利尔不陌生,早就习惯了他夸张的形容词汇,微笑着说:「感谢你的想念,威利尔先生。」
威利尔又看向两位女士和一位小淑女,面色一下正经了不少,弯腰对他们行了个绅士礼,还试图牵起女士们的手行吻手礼。
商参落微笑着一闪身到身旁的李卓倾身後躲过,白涵书则微笑着牵起白芷月的手,白芷月对吻手礼接受良好。
看着灰发蓝眼的帅叔叔,接受了吻手礼之後,用手提了提自己不存在的裙摆,回了个淑女的提裙礼。
威利尔一下被击中:「Ohmygod!上帝啊,我从未遇见过如此完美的小淑女,天呐,你的脸蛋一定被大天使吻过才会如此可爱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