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只是在笑闹打趣,江愉听得出来他们没有恶意,但等最后那名舍友出现,江愉就明显感觉对方对他有些敌意。
“别的宿舍楼还没有空位吗?”陈宇皱着眉头看他。
周叙白对他翻了个白眼:“差不多得了,你这话说几年了都,人家住这里怎么了你了?”
虽然他和江愉这几年是塑料舍友,但也没有老想着赶人家走的想法。
“别理他。”周叙白对江愉说,“有的人会个异能就把自己当天龙人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超绝优越感。”
周叙白知道陈宇对江愉有意见完全是因为他看不上普通科的学生,觉得自己在异能科高人一等。
原来是这样,江愉若有所思,听明白了那份敌意的来由。
江愉是温和派,心脏不允许他有过分激烈的情绪,所以他平时总是脾气很好,但他没打算惯着一个对他有莫名敌意的人。
江愉捏捏衣服口袋里的兔子玩偶,兔子玩偶得到能自由活动的指令后当即飘了出来。
“嘻~”兔子玩偶用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刚才用不良语气跟江愉说话的男生,“画个圈圈诅咒你。”
是诙谐语句,但在兔子玩偶怪异的语调下,听起来便显得渗人了起来。
它原本想说的是“杀了你”,可它被江愉捧在手里温声教导过,不能随便对人用攻击性那么强的句子。
它有好好听话。
“异能造物?!”陈宇脸色不太好,感觉自己被耍了,“既然你会异能,之前为什么从来不说?”
感觉对方的脑回路异于常人,江愉也不想跟他沟通,只回了句:“我好像没有告诉你的义务。”
陈宇略微恼羞成怒,但他又还颇为忌惮眼前那只兔子玩偶,直觉有点危险。
他不敢再招惹,只能闭上嘴灰溜溜去干自己的事。
宿舍里相安无事几天,直到异能科上实践课,几个舍友从课堂上带回一盆长得很奇异的花。
这盆花被用玻璃罩严实罩着,它的花瓣是半透明质地,上边有波点似的磷光,它的根茎和花瓣都在罩子里舒展摇曳。
明明没有风却在动。
这次课堂要求他们写观察日记,这朵花是一种常见妖异,基本没有攻击性,唯一的危害只有它的花粉会致人短期失忆,不过玻璃罩足以将之完全阻隔。
江愉也在宿舍里完成课堂作业,今天的作业是一张素描,对象不限,他便干脆画那朵被装在玻璃罐里的花。
江愉画得很快,画完他便低头审视自己的这张素描,看形状、比例以及光影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周叙白很无聊地观察这朵花,这种妖异笨笨的,几乎没什么自我意识,看着一点都不刺激。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玻璃罩下的奇异花朵突然体积膨胀,一下子将容器撑满,愣是从内部推动了整个玻璃罐子。
“砰——!”玻璃容器摔得四分五裂。
声音让江愉马上抬眼看过去,但这时已经晚了,大量散出的花粉充斥整个宿舍房间,让屋内四人齐齐倒下。
江愉一失去意识,跟随着他的影触便从影子里钻出来圈住了他的腰,不让他倒在地上。
先让江愉靠在椅子上,影触随即自发去寻找本体。
谢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频繁进行收割吞噬,见到影触来找他,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跟江愉有关,而他现在不想见那个人类。
但影触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躁动,它们看起来相当着急,一直发出嘶嘶声。
谢游冷冷看着它们,对峙数秒,他心烦意乱地闭了闭眼,还是进行了一次信息同步。
片刻后,谢游撕开空间裂隙来到江愉的宿舍。
谢游将昏迷靠在椅子上的青年揽腰抱起,看都没看房间里其他倒在地上的人类一眼,再次弄出一道空间裂隙离开。
江愉被安置在他常住的那间客房里,大约经过两个小时,他的眼皮动了动,悠悠转醒。
睁眼醒来,江愉首先感受到的是极度的迷茫,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现在这个地方是哪里,也想不太起其他事情,唯一记得比较清楚的好像只有他自己的名字。
江愉本能想寻找有熟悉感的事物,他下意识把手伸进衣服口袋,在里边拎出一只兔子玩偶。
兔子玩偶刚随江愉一起恢复意识,那些花粉对它没什么用,但江愉昏迷也会让它失去行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