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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玩笑收场P(第2页)

贺珣没有在写稿子,夜以继日在写的是给别人的信,写了厚厚一摞,数不清多少封。

贺宇航看向另外两个抽屉,毫不怀疑现在把它们打开,同样会有无数的信纸飞出来。

郝卉月抽出其中一叠飞快翻阅着,贺宇航看到她手在抖,他弯下腰,捡起其中一封,发现日期正好是昨天。

贺珣在信里没有提及任何人,从今日下了一场雨说起,聊他最近在看的一本书,有些感悟要跟人分享,于是一条条罗列,询问对方意见,言辞间还有些晦涩难懂,仿佛那是独属于他与收信人的交流方式。

结尾的地方他说回自己,说最近一段时间总感觉身体很累,时而沉重,时而又轻飘,医生给他积极的回复,并安慰他,但实际他并不恐惧,反而欣喜于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一天天靠近。

明明没有一句出格的话,也没有任何突兀露骨的字眼,初读只觉得是朋友知己间的惺惺相惜,可深埋在一众感情宣泄和人生领悟文字中间的温柔缱绻,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两人清白。

郝卉月朝后退了两步,贺宇航察觉到她肩膀细微的颤抖,他放下东西,扶她在椅子上坐下,郝卉月紧紧抓着他胳膊,哭声细碎溢出,“……这么多年他竟然还放不下。”

她是知道的,贺宇航恍然反应过来,否则以她的脾气,必定会更大声地质问,会立刻给贺珣打电话让他把事情说清楚,而不是坐在这里忍下委屈,连最基本的情绪发泄都竭力压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贺宇航蹲下身,看着她,问出心里的疑惑,“这人是谁?是我爸以前的同事吗,我爸为什么会给他写信,他们是什么关系?”

郝卉月没听他说话,她拿手盖在眼睛上,半晌一动不动,贺宇航尽力让自己还能有思考的理智,又问了一遍,“他是谁?”

他等郝卉月告诉他真相,可郝卉月始终没接他话,没多久她擦干眼泪,让贺宇航把东西都整理好放回去,别让贺珣发现,“我上来给你爸拿水杯的,他人还在楼下等着。”

眼看她起身要走,贺宇航一下没控制住,沉声道:“他都背叛你了,你就这样算了吗。”

“什么背叛,那人早死了,你爸他老来糊涂,你也跟着犯浑吗。”郝卉月同样冲起他来。

“死了又怎么样,死了他不也还记得。”这不是郝卉月不回答他问题的理由。

“那你想怎么做。”郝卉月反过来问他,“去提醒你爸说这人已经死了?他不知道吗。”

“……”

“还是你想让我现在去跟他提离婚?我们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两个选择都不好,都不是贺宇航想要的,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只知道郝卉月没有否认,“这么说我爸他真的是同性恋,他跟那个叫华祎的在一起过?”

“写几封信互相送点不值钱的东西就算在一起?”郝卉月冷笑,“那你不妨去问问他,看他承不承认有这一段。”

“他白纸黑字写了那么多还用我问吗。”贺宇航从来不知道,他眼里一向雷厉果决的妈,居然也会用这样的理由来逃避问题。

就算他们当年没真的在一起,但谁能否认这个人在贺珣心里的分量呢。

比起应蔚闻其实是贺珣在外面的私生子,好像也没好到哪去,贺宇航突然有些想笑。

“你笑什么。”郝卉月被他的态度惹恼,倒水的时候差点烫到自己,“我问你,那支笔哪来的,是不是你给他的?我明明已经扔了,怎么还会到他手里?”

“扔了?”如果扔的是这支,郝卉月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至少在扔之前她就会看到信,贺宇航想到刻字的顺序,明白了过来,“是另一支。”

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互相送的便宜东西。

“扔得好,扔得没错。”他笑,盯着郝卉月的一举一动,“你既然要扔,说明你也觉得这东西碍眼,那能告诉我你是什么角色吗,在里面,是受害者?受害者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我什么也不是,当年所有决定,包括我们结婚,生下你,一起走到现在,都是我和你爸一起做下的,他是什么不是什么轮不到你来说,你过好你自己的。”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结婚前就知道,还是他出轨的时候才知道?”

贺宇航觉得这问题已经不用问了,郝卉月都说了,他和贺珣共同的决定,那就是结婚前,即便这样他们也还是结婚了,贺珣在婚后的几年里遇到了华祎,但又是他们共同的决定,他没跟华祎在一起,并在后来生下了贺宇航。

贺宇航在质问她,他以为郝卉月会暴跳如雷,再不济也会骂他两句,但她却只是拧杯盖的时候用力了点,然后背转过身,说这是她和贺珣之间的事,让贺宇航没事早点回去上班。

她的情绪看似在崩溃边缘,但出门前还是冷静下来,收拾好了自己,“你要想让他多活几年,就别去问他,这件事到此为止,明白了吗。”

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被惊扰,如同是活了般迎风而起,将贺宇航困在往事织就的巨大牢笼里,他一动不动,全身血液如同凝固了般,叫他每根神经都在感受极端静止下,微弱呼吸带来的剧烈痛意。

到这时候他还觉得是自己异想天开了,怎么可能呢,应蔚闻一直在说的,那个给他童年带来无数创伤的同性恋父亲,当年跟贺珣有过一段?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

应蔚闻不知道吗?

不,他只是没告诉贺宇航。

是故意瞒着他,怕他接受不了事实?

贺宇航一边否定自己,一边又不愿意去想那个最接近的答案,应蔚闻当年那样认真地问过他,同性恋会遗传吗,他怎么说的来着,好像说了会,那他现在这样算什么,现身说法?

他慢慢坐了下来,尽可能地折叠身体,妄图缓解痛苦,可他手在抖,即便抓着头发也抖到停不下来,他想难怪应蔚闻会在金柏帆的事上对他网开一面,因为那根本不是他的目的。

他是冲着让贺宇航“被遗传”来的,所以即便不喜欢,也要“千方百计”地留在身边。

华祎当年对贺珣有恨吗,在贺珣做下划清界限的决定的时候,有的话,那眼前就是一场迟来的借他人之手的报复。

他和应蔚闻,谁都没有摆脱命运。

而他毫无疑问地,成了最低等的猎物,成了这一场荒唐事里,唯一被动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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