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家,没有出现那道圣旨。
闲暇时刻,她就和父亲在那颗桃树下?,舞剑切磋,兄长在一旁弹琴奏乐,娘亲坐在石桌旁品茗欣赏。
偶尔风吹过花枝桠,淋淋沥沥下?起一场桃花雨,盈盈的花香拂过鼻尖,美好得像是在梦中。
可这真?真?切切存在於褚岁晚的记忆中,但现在,这副画面变成了曾经,变成了一场遥不可及,也再不会发生的梦。
吱呀。
窗户被风吹开一角,偷溜进的白光刺得褚岁晚用手?遮住了眼睛。
带着暖意的阳光洒在手?背,温度却未能渗透,掌心内一片凉意。
站在门边拿着托盘早早就到了的碧月,踌躇片刻後,她轻敲几下?门,低眉问道:「小姐,可要用些吃食?」
「嗯,拿进来吧。」少女?的嗓音有些沙哑,刚刚发生什麽?,不言而喻。
碧月嘴唇愈发紧抿,等看?到褚岁晚言笑晏晏坐在床边望着她时,唇角努力扯起弧度,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常些。
托盘上是一碗清淡的粥,旁边还?是一串糖葫芦,红彤彤的,异常显眼。
褚岁晚眨眨眼,看?看?糖葫芦,又看?看?碧月。
碧月解释道:「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侍从?拿过来的,说是小姐醒来能甜甜口。」
褚岁晚默了一瞬,黑眸有明显的诧异,不过她还?是问出一个自己更关心的问题。
「他真?的来了?」
碧月点头。
他疯了吗。
他现在可是一军之帅。
褚岁晚低头看?着那串糖葫芦,倏忽,又问道:「他走了吗?」
碧月还?是点点头,一板一眼据实以?报:「南关战事还?要收尾,太子殿下?昨晚连夜启程。」
褚岁晚词穷起来,眼眸倒映出颗颗圆滚晶莹的山楂果,而後慢慢捏住竹签,启唇咬了一口。
脆脆的,酸酸的。
也甜甜的。
少女?弯下?眉眼,眼尾流露出的喜悦,在主人都未曾察觉之下?,一点一点把心头的苦涩消除殆尽。
碧月见主子展现笑颜,也不自觉勾起唇角。
因着乌古军投降,褚岁晚整顿好剩下?事宜,就领着乌古派来的使?臣,回京重新签附属藩国条例。
一路上,身穿银白盔甲的年轻将军,脑後的马尾飞扬,嘴角微微上挑,格外的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模样,深深印在百姓心中。
以?至於後面文人画士,纷纷提诗作画,有人甚至搜刮褚岁晚的事迹将其写成书,书铺一经售卖,很快就库存见底。
而画铺也不甘示弱,高价聘请画家把晏清将军在战场的各种?风姿都画出来,当然还?有他们将军身穿绫罗红裙的风华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