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心慌意乱,问她:“你之前为什么会知道他会把我带走?”
“因为你不喜欢那个地方啊,你先前不就想走吗?”范倚云说:“江嘉言肯定不会让你一直待在不喜欢的环境,我就猜他肯定会把你单独带走啊!他不是一直都很照顾你吗?”
她越说越激动,语气都变了调,“当他对你和别人区别对待时,就是爱情的开始!”
“不对。”温灼忽然明白了,“你说得不对,江嘉言只是把我当朋友,他对我没有别的心思。”
温灼只是有心理病,不是傻子,她知道江嘉言的那一个微小的退缩动作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的独角戏,在江嘉言的眼中,她只是一个得了病又性格软弱的同学而已。
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只是因为她的病。
他是同情,不是喜欢。
“温灼,你怎么了?”范倚云听出她语气的不对劲,软下语气问道。
“我、”温灼鼻音骤然加重,一滴泪落下来,“我没事。”
晚上八点四十,温宗元驱车再次进入大庄园,在别墅门口的位置找到了温灼。
温灼似乎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鼻子眼睛都冻得红红的,一言不发地坐进了车里。
“勺勺,玩得不开心吗?”温宗元将身子扭过来,关切地问。
“没有。”温灼慢吞吞地将毛毯盖在自己身上,蒙住了半边脸,缓声说:“就是觉得不该丢下妈妈和爷爷奶奶,今天应该陪他们一起的。”
温宗元伸手,揉了两下她的脑袋,温声说:“没关系,你能主动来找朋友玩,他们可高兴着呢。”
温灼鼻子发酸,用手背揉了两下眼睛,没再说话。
她觉得今天就不应该来。
那她就不会在一时冲动之下做出那种奇怪的行为,不仅暴露了心底的秘密,还破坏了她和江嘉言之间的友谊。
她觉得自己太蠢了,在那个巨大的玻璃柜里没看见她送的向日葵时就应该明白。
向日葵怎么能跟玫瑰摆在一起?
江嘉言就像昂贵而精致的稀有品种玫瑰,摆在高档的玻璃柜中,与他簇拥在一起的都是漂亮的花朵。
而她只是生长在田野里,渴望和追寻阳光的向日葵。
本就不是同一类。
温宗元把车开回市区时已经快十点。
二人回到家,温灼像霜打的茄子,一言不发地去洗了澡,换上棉睡衣,没有任何心情写日记,钻进被窝里,连手机也没看就睡觉了。
温宗元看在眼里,晚上十点半,与妻子打了视频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两个老人家也都在手机前,说要看一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