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盈时头一回见到同床共枕十来回,却从没在早上仔细瞧清楚的枕边人。
每回见到都是晚上,昏黄的烛火,也不好意思仔细瞧,後来更是幔帐一拉,黑灯瞎火的怎麽能看清?
梁昀很忙,白日里几乎从不回府。更何况二人的这种身份,便是白日里见到想必也是要避着人。
时日久了盈时甚至对着这张脸,都泛出些陌生感。
他的脸上还带着洗漱过後的微微濡湿,他垂眸敛目时,眼窝很深,睫毛也很长。
梁昀原来很白,他的唇色原来是肉蔻色的。
他冷刻的五官在这个清晨竟显出几分温和的柔软。
盈时没看错的话,梁昀是在笑?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幽深的眼睛里氤氲着笑意。
他似乎是在笑她,笑她这个瞌睡虫可是真真能睡。
“实在困,你就不去了。”他道。
第56章温泉
“实在困,你就不去了。”
清冷的嗓音盘旋在她耳里。
盈时睡眼惺忪的瞳仁尚且未曾恢复清明,就这般带着点迷蒙呆滞的模样,乌亮亮的看着他。
“不行……”她软乎乎的摇头。
“这回是老夫人早早提醒过的,要女眷们都去。”
男人们上朝,自然抽不开空陪着,女眷们却要一个不落的跟随。
便是连有孕在身的二嫂都要一同跟去。
虽没一个人对盈时明着说,可满府的人谁都心知肚明,这回去烧香就是为了三房求子息去的——为了给她和梁昀求孩子去的。
如此,她这个正主怎能不去?
盈时说完,便挣开了被子,慢慢挪去床榻边。
她一时间仍回味在方才暖和的被褥里,睡梦中的惬意使她意识醒了,身体却懒散的不想离开床。
盈时总是这般喜欢赖床。
被下的她穿着一身水红色寝衣,一双白嫩嫩的足搭在床榻边上,手里还拿着罗袜,却是不穿。虽是睁开了眼,依旧呆愣愣的坐在床边双眸失神。
少女乌发如云,雪肌似瓷,脊背停止的端坐在帷帐里,她身後大片水红色的凌乱被褥里,泛着靡乱的麝香气息。
仿佛一座上了白釉色的玉雕,像是一朵盛开到极致,悄无声息引诱人踏入,采撷的曼陀罗。
梁昀後退一步,眼帘垂下,将手上仍带着她馀温的帕子丢回铜盆里。
他背朝着她套上玄色大氅,平静直白的解释:“这些时日宫中有事,我离不开,你若是有事要寻我,便去找章平。”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盈时却是慢慢清醒过来,明白过来。
梁昀的意思,是说他这段时间又有事不能晚上过来了?
上回是十几天,这回又是几天?
每回都是这样……盈时难免有些生气。
这些时日,盈时心里早早对着自己的未来有了主意。
两世了,她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哪怕知晓种种难堪,盈时每每想着日後能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总觉得一切都不难熬,甚至日子也有了盼头。
并非是一定要生孩子,也并非是要报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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