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使枪的手粗糙滚烫,抚摸上柔软光滑的肌肤,怀里的人在喘息着,这让薛逢洲的激动达到了巅峰,他舔了舔唇角的血渍,余光从苏忱唇上掠过。
少年染血的唇妖艳,像一只勾魂摄魄的妖。
他的小公子好漂亮,难怪那么多人怀有觊觎之心,怎么办?他是真的会害怕小公子不要他,他怕小公子喜欢上别人。
那些人都是见色起意的无耻之徒,他才是真心喜欢小公子的,只有他。
沈桓之……沈桓之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他要不要杀了沈桓之?可若是杀了,被小公子知道了,小公子或许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难道真的要走到把小公子绑起来关在房里这一步吗?
他和小公子,分明情投意合的。
都怪沈桓之,都怪沈桓之那个不要脸想要勾引小公子的贱男人。
越想,薛逢洲的脑子越是混乱,他胡乱地亲着怀里的少年,舌尖舔过少年圆润的肩,再含樱色。
他的小公子好甜,好香,好软。
苏忱闭了闭眼,喉咙间发出一声极轻地哽咽声,却委屈又难过。
这道声音如同一盆凉水从薛逢洲的脑袋上浇下来,理智瞬间回笼,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下来。
薛逢洲缓缓对上苏忱那双含着泪的琥珀瞳,心头骤然泛上来一阵阵凉意。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搞砸了。
明明苏忱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即便是今日他这般把苏忱带走,他也能感受到苏忱其实没有多生气,可现在……他搞砸了。
薛逢洲的唇动了动,唇前所未有地泛白,他颤抖着手替苏忱拢好衣裳,喃喃叫着,“朝朝,对不起。”
苏忱随手擦了下眼尾,推开薛逢洲站起来,他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只淡淡道,“我回去了。”
“朝朝,我送你。”薛逢洲手忙脚乱地想要起来,“朝朝。”
苏忱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你冷静一下吧。”
苏忱想自己的情绪还真是足够稳定,这样也没生气,其实没什么可生气的,他喜欢薛逢洲,也一直想解决问题,他不排斥和薛逢洲发生些什么,薛逢洲也不是源自真心的。
想到这里,苏忱苦笑一声,可是看起来,这个问题想要解决或许还需要一个契机,今天只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男人不敢再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忱从他身边经过,眼底满是仓皇无措,“朝朝。”
苏忱路过薛逢洲时,只很轻声地说,“薛逢洲,我刚才是想说,沈桓之他是父亲看重的后辈,可你是我喜欢的人,父亲看重谁是父亲的事,从头到尾我喜欢的都是你。”
“我从来没有摇摆不定过,也没有对他人动过心,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都很希望你能说出来。”
“若是你真的有仔细考虑过,端午宫宴那日,我再与你见面。”说到这里,苏忱又顿了顿道,“不要去找我娘亲,她是向着我的,不要再用戴面具的方式来跟着我、亦不要再半夜爬我家的墙打晕随意了。”
小公子都知道,可小公子从来没有阻止过他,他明明一直都该知道的,小公子做得那么明显,半点没有掩饰的意思。
薛逢洲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许久,他的视线缓缓移到了桌上的那幅画上。
分明,分明……小公子已经对他心软了,可他都做了些什么?
“将军!”外面传来林圩的声音,“赵九送公子走了。”
薛逢洲闭了下眼,试图冷静下来,终究他还是死死地按住胸膛处,血腥味逐渐蔓延开来,黑色的衣衫颜色越来越深。
痛意自胸膛蔓延,却丝毫缓解不了他心底的绝望,他怎么就这么伤害小公子?明明是他要好好保护的人。
“将军?”外面林圩又叫了一声,“如今将士整合结束,就等将军去主持大局。”
薛逢洲声音沙哑,却还是保持着将军的威严,绝不在除了苏忱之外的人面前泄露半分自己的情绪,“让沈修去……”
林圩顿了顿问,“是。”
说罢林圩转身,他还有些疑惑,总觉得将军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莫不是和小公子吵完架哭了?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林圩忍不住抖了抖。
直到手被血色完全染红,薛逢洲才仰躺在床上,任由胸口血液肆流,喘息着低笑出声。
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
没有人可以伤害小公子,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小公子、让小公子难过的人。
——即便那个人是他。
也是比其他人更恶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