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下次单独请我啊。”
我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但心里很突然的雀跃了起来。“好。”
“走了。”他朝我的反方向退了两步,转过身,“今天表现真好。”
“……谢谢。”我咬了咬嘴唇,“谢谢哥。”
那些失败的沮丧,郁闷与不甘,在这一刻通通得到了释放。
往前走了几步,我把林瑞安那张名片掏出来看了一眼,天黑得看不清最大号的字,干脆就撕碎了,一把撒进了垃圾桶。
回到何故他们那边的时候我发现单眼皮那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何故背着乔馨心的吉他,可乔馨心没和他们在一起,正跟几个面生的人站在不远处说话,听不见说什么,就看她披着简朴的校服外套,站在那,脊梁挺得很直,别人问一句她就回答一句,从不多话。
其中一个卷头发的男人手里掂着手机,看样子在问她要联系方式,她客套的笑了笑,摇头。
对方却还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仍然伸着手。
不等我指给身边嚼口香糖的李谦蓝看,他从靠着的车窗上直起身子,走到乔馨心身边去,动作特别自然的把手揽在了她肩膀上。他们身高相差十多公分,所以看起来没有半点违和感,像极了一对年轻的情侣。
他也不乏客气地朝那几个人笑着,两三句话打发过去,要手机号的男人终于作罢,倒是脸色不如方才那么好看了。
——所以那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在一些场合是用来表达占有欲的么?
何故当我还沉浸在比赛的遗憾里不能自拔,凑过来好心开导我,“不要难过,来,老师的肚子给你玩。”
我被弄得哭笑不得,“谁稀罕你那一身膘了。”
还想着要不要把林瑞安的事情跟他说说,问问他的看法,那头李谦蓝和乔馨心一块儿回来了。我们回到车里坐着,这次我坐副驾驶,他俩坐后座。车子打开前灯的时候我听乔馨心说,“这次我请客。”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脸有点红。她也恰好在这时看到我。
“恭喜了。”我故作正经地说,“必须要用一顿烧烤抚慰我受伤的内心。不行的话,两顿。”
她冲我笑了,远比刚刚在外面笑得爽朗,“好。”
李谦蓝马上积极响应,“吃烧烤。”
“破个戒许你们喝酒,喝翻了老子把你们都送回去。”何故发动汽车,“走着!”
那种近乎不真实的幸福感又一次向我袭来。
我摇下车窗,靠着车座,在歌声般的夜风里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了学校,在早自习上光荣的被班主任叫到走廊批评教育了一番。
昨晚她就给夏皆打了电话反映情况,而事实上就在他们通电话的同时,夏皆正兴高采烈地看着我拍来的现场视频,“老师您说得对啊,孩子有些小毛病老不好多半是欠揍,打一顿就好了……哎我操这唱得真绝了……等等老师您说什么来着……”
乔馨心因为学习好,又是女孩儿,因此没挨什么骂,老师的炮火都集中到了我和李谦蓝身上,从高考的重要性扯到祖国下一代的未来,训得我们俩跟孙子似的一个劲儿认错,想必今后逃课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了。
不过这个暑假之后我就是准高三生,也该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即使不迷信高考对整个人生的审判,努努力总是没错的。
一天下来,晚自习之前我才有闲暇去外面透透气,顺便去学校后门的街上买点吃的,给补卷子的李谦蓝和来例假的乔馨心随意捎点什么。门口来回穿梭的都是穿校服的学生,打眼一看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晃得人眼花。
我一手习惯性的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拎着两个装生煎的纸袋往回走,越过一大群抱着篮球一身汗味的男生,我看到一个有着金褐色头发的混血男人,站在门口对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