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动静整这么大,他还以为游玩几天回来,村里山地都叫人给一抢而空了呢。
“哎,那就谢谢了。”村长见宋惊蛰没有一丝不悦,心里舒坦了。
宋惊蛰近两年在村里又是种稻子又是种苎麻的,一两年就把日子过起来了,现在都买地要盖屋子了。
谁看了不羡慕。
村长琢磨着,想发财还是得紧跟着宋惊蛰的步子走,就像当初宋惊蛰种稻子,他们要是早点跟着种,就能多挣一年的钱。
荒地开荒前三年不用交税,现在跟上宋惊蛰的步子,就算三年后苎麻不值钱了,他们也挣三年钱了。
得了宋惊蛰的话,村长也不好意思再收宋惊蛰的礼,推辞着要宋惊蛰把礼带回去,宋惊蛰不肯。
最后村长想了想道:“行,你的礼叔收下了,回头叔看你那块地后头的那片小竹林能不能一块划给你。”
村里地价不值钱,但也不是随意买的,每个人能买到的宅基地都是有数的,如若想买多少买多少,大家都划一大片把地圈起来,在自家种粮食不交税,那不就乱套了。
当然你有钱就不一样了。
像宋惊蛰这般独立出来买宅基地的,村里只能给他批一两分地,他那块地少说也有两亩,他要交利钱的。
一亩二十两,二亩他交了四十两。
村长琢磨着,他可以把后面的小竹林当作宋惊蛰原来的宅基地划给他。
那片竹林宋惊蛰知道,长的全是细细的水竹,因着竹笋不是很大,村里人都懒得到这地儿挖竹笋,又因着竹子不大,里面不藏蛇,不用担心住着突然有条蛇窜出来吓人。
要是村长能把这片竹林划给他,宋惊蛰琢磨着等宅院盖起来,可以弄些青石板,当个喝茶消遣的后院使。
他没再拒绝了:“那就多谢村长叔了。”
“……”
宋惊蛰买地的时候,清点完家什,又把家里家畜喂了一遍,见他们离开三天它们都还好好的,精神着,林立夏洗了手,拿了两块布包了些糕点去老屋,寻了宋万民和吴桂花。
他话说得很中听:“爷、奶,我们不在家这几天麻烦你们了,这些糕点和布匹都是在县城买的,你们拿着甜甜嘴,做两身衣裳。”
孙子有大出息了,宋万民和吴桂花如何不高兴,这些天他们听着村里人的吹捧,腰板都是直的。
这会儿再看林立夏从县里买来的糕点和布匹,心里更是高兴,但嘴上却说着:“你们才挣几个钱就这么祸祸了,都拿回去,我们有吃的有穿的。”
林立夏当然知道他们有吃的有穿的,分了家,三家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他们这儿送,老两口如今日子过得可比分家前滋润多了。
他也不气,他才进门那些日子吴桂花给他找的气受,都是日子过得不好折腾出来的事儿:“爷、奶,这都是我和惊蛰哥孝顺你们的,你们若不收,下次我们可不敢再来麻烦你们了。”
“那行,这次我们收了,下次你们别再给了。”老两口在林立夏的左捧右捧下,满面红光地接下了礼。
吴桂花原先有多不喜欢林立夏,这会儿就看林立夏有多顺眼。
虽说为了娶他,家里花了不少银子,也闹出了不少事儿。
可不得不说,这钱花得值啊。
自立夏进了门,惊蛰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连带着老大老三家都跟着沾了不少光。
眼见家里日子越过越好,她心里哪里还有当初那六两银子和分家那点事的怨念。
她劝立夏:“如今你家日子好过了,你也别那么累了,天天跟着惊蛰下地,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
这成婚两年了都没个身孕,定然是跟着惊蛰下地干活累垮的。
林立夏奇怪地瞧着吴桂花,想不到这话竟然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想当初他可是进门就被她几次三番找上门让下地的。
吴桂花被林立夏看得面皮挂不住,眼皮子一拉,生气道:“左右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我这个做奶奶的就这么多嘴说一句,你爱听不听。”
林立夏看到她这副尖酸刻薄的样子舒服了:“我知道了,奶。”
宋万民又问:“如今你们手上银钱不少,下步又准备做什么?”
按宋万民的想法,自然还是买地,不见惊蛰就是买地后,日子越过越好的,可见这地买得越多,日子越红火。
林立夏也没有隐瞒:“惊蛰哥说要盖屋子呢。”
宋万民不理解:“你家不是有屋住吗,还盖什么屋?”
农家人的屋子,如若不是破烂到不遮风不挡雨的程度,是没有人会花钱重新起屋子的。他们现在住的那屋可是郑月娥进门的时候盖的,才二十多年,还新着呢。
况且老二就惊蛰这一个独子,白露的屋子还空着,过两年寒露也嫁出去了,他们生了孩子也不怕没个地住。
何必再花冤枉钱去盖屋住。
林立夏也坏,他朝两个老人笑道:“惊蛰哥说要盖青砖瓦房住呢。”
“啥?!”老两口傻了眼:“你们这是钱多了烧得慌,那青砖瓦房哪是我们这种人家盖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