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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何处惹尘埃（第1页）

啪。

很轻，很微小的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

卡米尔难以置信地望着满脸茫然的少女，说出口的话自己都没察觉到尾音颤：“何，何艾，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然而少女却歪着脑袋打量了他半晌，露出了一个有点痞气的笑，那是之前的“何艾”绝不会做出来的表情，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闻起来像是个apha，是，喜欢我吗？”

“真不好意思，虽然你长得很好看，但是……”少女撩了一把长，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我不是oga呢，真抱歉。”

这次的声响不再轻微，而是一阵的嗡鸣。

什么叫……不是oga？

卡米尔很想问，但嘴刚张开就不知该如何问了，他是apha，而何艾是被他临时标记的自己的oga，所以……

所以他比谁都能更快地察觉到，面前的人身上的变化。

何艾本该拥有的信息素气味是闻不到的，但被临时标记的话，身上会散出apha的信息素气味，而面前的人身上没有属于自己的那股巧克力甜香，反而是一股压迫力极强的，不知道何处散出的桂花乌龙的香味。

她确实不再是oga了，所以身上本该属于自己的临时标记也被更迭，信息素气味无法再包裹她，她……

不再属于自己。

何艾的母亲见他这副模样也心疼，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何艾的肩膀，嗔怪：“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虽然你失了忆，也不能忘了卡米尔啊，他可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何艾挑眉，那双漫不经心的眼扫了过来，将他打量了一番：“嗯……不好意思，我确实记不得了，要不，你和我说说？”

对上何艾探究的双眼时，病房里那股甜腻的桂花香混着乌龙茶的气味一瞬间浓郁到压的他生理性反胃，所以卡米尔一刻都没有犹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病房直冲卫生间而去，控制不住地作呕：“——！”

他身后，何艾的父母有点不理解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卡米尔这孩子平时还挺懂礼貌的，今天是被打击了吗？”何艾母亲有点不太理解，父亲倒是重重哼了一声：“有什么所谓吗？要我说她就不该这么早谈恋爱……”

“那还不是因为这孩子当时是oga吗？谁知道居然还会二次分化……”何艾母亲有点心疼地摸了摸何艾的脑袋：“孩子，没事就好，先休养几天再回去上课啊！”

何艾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啦知道啦，也不知道要被那群白大褂研究几次……”

她的视线落在大开的病房门上，眉头有一瞬间的紧蹙：卡米尔……好熟悉的名字，但是确实没什么印象啊……

奇了怪了，我怎么会突然没意识这么久？

她没能疑惑太久，因为一群白大褂匆匆地进入病房，将她团团包围：“病人家属先出去一下，例行检查。”

医生们眼里透出极其兴奋的光，看的何艾有一瞬的慌乱：这群家伙应该不会想把自己切片研究了吧？只是二次分化有什么好检查的……

卡米尔这边，他在卫生间对着水池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但那生理性作呕的感觉还在胃中翻腾，那股甜腻到苦的桂花香似乎还在鼻尖萦绕，惹得卡米尔又反胃了好几次，吐的人都要虚脱了。

虽然什么都没吐出来，但那种反胃的感觉也不好受，卡米尔脸色苍白地扶着墙慢慢走出卫生间，在门口的座椅上坐下，慢慢消化着信息量。

何艾不再是oga了，这怎么可能？

现如今所记载的所有人都只会分化性别一次，之后就会永远固定性别，她怎么可能在分化成oga后，又再次分化？

而且那股令他生理性厌恶的信息素气味……卡米尔分辨不出来。

不是beta，beta的信息素不会如此有攻击力，是apha吗？

只有何艾和他一样都身为apha，作为同类信息素互相排斥才会导致现在这种情况的生，更何况何艾连腺体上的临时标记都被抹除了，她也只有成为了apha这一种可能了。

可……怎么会？

没有人会二次分化，若是人人都如此，社会一定会产生巨大动荡，因为apha和oga之间的身份差距天差地别，要是人人都可以二次分化，就会出现上一秒是柔弱oga，下一秒一跃成为社会栋梁的事。

也有可能已经组建家庭的双方，经历二次分化后身份转变，又或是社会上的上下级进行瞬间的变更……

也许有些改变是好事，但对社会稳定性来说，并不是好事。

何艾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能和很多apha都有高的匹配度，这会是她二次分化的关键吗？

卡米尔本能地觉得不是。

若真是因为这个，之前她为什么没有分化？

一定是有什么外界因素。

……派厄斯。

身为创世科技的执行总裁，他肯定会接触不少目前市面上大多数人都没接触过的新奇产物，何艾的变化一定和他有关，必须找他要个说法。

卡米尔并非不能接受何艾性别的转变，他所本能不能接受的，是对方看向他时那双戏谑，漫不经心的眼睛。

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炯炯有神，里面有对他的好奇，对他暗自的观察揣摩，有很多一瞬间飞逝而过的情愫，但唯独没有……

看向他时那独有的爱意。

失忆？

或许真是如此，但人真的会在失忆前后生如此大的转变吗？

刚刚那个病床上的何艾，那副悠然自得的姿态……有一瞬间，他甚至错看成了大哥。

这不是说他们外貌相似，是那种目中无人，傲然自得的姿态，那居高临下的上位者气场，眼里满是野心勃勃的模样……和雷狮太像了。

何艾不是这样的，她是即使有野心也会暗自收敛的类型，绝不会把自己的攻击性表现得过于明显引起对方警觉，而这个人，似乎恨不得能用攻击性把自己吓退一般，从他进病房的一刻起，那股桂花乌龙的香气就一直没有收敛。

她，不是何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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