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禹司凤与褚璿玑两人刚刚揭穿了浮玉岛的岛主夫人清榕给东方清奇下蛊之事。
清榕本是子桐山邪教圣女,当初东方清奇带人荡平了邪教,以为她是被掳去的受害者,又对她一见钟情,便将她留在了身边。
这位苟且偷生的圣女一直未曾放下灭教之仇,会给东方清奇下蛊也并非什么难以预料之事。
只可惜东方清奇到最后也未能狠下心来解决打算对自己下蛊,企图将他变成傀儡的妻子,反倒因为她怀了身孕而轻易地原谅了她。
褚璿玑不通情爱,心中尤有几分不解,禹司凤却是明白为何明知清榕并非善类,但只要她仍旧待在身边,东方清奇便愿意自欺欺人地当做不曾生过对方给自己下蛊的事。
毕竟感情若是可以自控,他如今便不至于被种下了青羽印记了。
二人行至别院,却见浮玉岛的弟子宁玉领着方多病与褚玲珑二人从另一侧走了过来。
褚璿玑登时便丢下身边的禹司凤,小跑着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从来不曾分离过这么长时间的姐姐。
倒将褚玲珑抱得面颊微红,忍不住用手拍了他好几下:“喂,臭璿玑,你是想勒死我吗?”
将这姐弟二人丢到一边,方多病走到了禹司凤跟前,“我回来了。”
青年唇角微微弯起,“此行可还顺利?”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也算是顺利吧。”他始终是觉得天墟堂的妖族似乎对他过于避之不及了。
但见跟前的青年面上露出些许疑色,他便又露出抹笑,“应该是我多虑了。”
禹司凤虽有几分疑虑,但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人,再者方多病的阅历本也比他更多,他便未再多想,只是问:“既然此番行事顺遂,我与璿玑也成功阻止了岛上一桩乱事,不若一起庆祝一番?”
方多病回头看了眼已经开始扁着嘴跟弟弟说起这段时间经历的褚玲珑,无奈地耸了耸肩:“我看还是让他们好好说会儿话吧。”
跟前的青年闻言垂下眼睫,就连嘴角也随着微微一抿而牵成一条直线。
方多病在心中微微一叹,哪里舍得真的拒绝他。
“所以我们两个庆祝便是了。”
青年这才缓缓地抬起眼,潋滟着水光的眸子微微一弯,“听闻东方岛主珍藏的百花清露酒乃是不世佳酿。”
听懂了他暗示的方多病微扬了一下眉毛,两人便一起偷溜进了浮玉岛的酒窖内,顺走一壶刚酿好的百花清露酒,寻了一处僻静之地,赏月饮酒。
他们并非第一次一起喝酒了。
方多病揭开了酒坛的封口后嗅了嗅酒香,将酒坛递了过去,“来,方才不是还念着要喝这不世佳酿吗?这第一口便归你了。”
禹司凤也不与他客气,抿唇轻笑着饮下一口后才将酒坛推回他跟前。
方多病被他笑得有些心绪浮动,接过酒坛后下意识便仰头灌了一大口,心神便很快被这芬芳馥郁的酒香惊艳了一下。
这酒,倒是跟天界的百花蜜酒有几分相似。
禹司凤只是侧着头,静静地看着他,唇边噙着浅浅的笑意。
他心中那点转移了的躁动便又回到了眼前人身上,叫他不自在地舔了下下唇,僵硬地将手中的酒坛又递了过去。
这回青年却仅是将酒坛捧在手中,重新问起了他前去不周山的事。
方多病也没有再隐瞒,将自己这两趟其实并未遇到妖族的事告诉他。
两人就着此事讨论了几句,禹司凤没有把自己将小银花派去天墟堂探查消息一事告诉跟前的男人,只是抱起酒坛沾湿了嘴唇,便又将酒坛子放入了方多病手中。
浮玉岛的百花清露酒酿制不易,虽是芳香醇厚,酒性却也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