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瑜说他喝醉了,季厌摸摸自己的脸,嘴硬说:“我没喝醉。”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季厌也一样,又拿了一罐啤酒要拆。
宁子瑜拿走他手里的酒瓶,不让他再喝:“还不知道你,给你拿两罐,因为你只有两罐的量,别喝了。”
“小看我,还想喝一点。”季厌试图讨价还价,现在酒劲儿还没完全上头,他还有些理智,推了推宁子瑜肩膀。
晁南买了不少果汁,想给季厌倒,季厌推开果汁不要。
七哥倒是没拦着季厌喝酒,三个人都在这陪着呢,哪怕喝多了也没事儿,最后都拧不过季厌,又给他拿了一罐。
季厌喝完酒之后不会安安静静睡觉,反而精力会变得异常旺盛,以前他们聚餐,季厌有次喝多了,扯着他们三个人在剧团里拉了半宿琴,一群人还看了场日出。
火锅从10点吃到大中午,季厌又喝了两罐,结束后非要拉着他们三个去爬山,他还说想去庙里烧香拜佛。
“你不是不信这个吗?”宁子瑜已经开始穿外套了,他们都是了解季厌的,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季厌得把身体里的劲儿都耗完才会安静,反正也没事做,就陪着他去爬山拜佛好了,而且都喝了酒,出门透透气也好。
“我以前是不信的,”季厌已经穿好了外套,站在门口等他们,“现在想信了,我听说,那家庙特别灵,还有个许愿树,跟佛祖烧完香,再把自己写的愿望签挂在祈愿树上,就会灵验。”
七哥紧跟着季厌走出去,问他:“小季有什么愿望?”
季厌搓了搓发红的眼睛:“有很多。”
“都有什么?”
季厌想了想,很认真地摇摇头:“不能说,说出口就不灵了。”
快过年了,爬山的人不少,去庙里烧香祈福的人也比平时多。
季厌喝过酒一身的牛劲儿,他爬得也最快,把身后的三人甩在后面,扭头看不见人了,停在半山腰上等他们。
太阳最高的时候,悠远的钟声一声声入耳,季厌站在青石板阶梯上,抬头往上看,山顶寺庙红墙金瓦,古朴神秘又给人希望,就落在大片阳光里。
好像只要上去了,虔诚地烧柱香,拜拜佛,佛祖会满足他所有的愿望。
喝醉的季厌就是这么想的。
四个人爬到庙前,刚走到大门,季厌就双手合十拜了拜。
庙前五色方块布经幡被风吹出呼呼的声音,烧尽的香火烟雾绕着古树。
季厌以前也只是听本市的人说过,这家寺庙灵,自己从来没来过,烧香的时候按照旁人的引导,一步步跟着指示做。
人在迷茫的时候,很容易就会想到拜佛求神,试图从佛祖身上找到答案,或者求得什么指引。
季厌捧着点着的竹签香,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对着头顶庄严的金身佛祖拜了三拜。
他眼睛直直的,心无旁骛极其认真,下山前又在祈愿树上挂了自己写的愿望签,落款写着季厌。
宁子瑜跟晁南写完了自己的,想去看看季厌写了什么,季厌捂着自己写的,不给他们看。
山爬了,佛也拜了。
晚上回去,季厌彻底放纵自己,几个人又继续吃饭喝酒,最后季厌没吃药,累到极致直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