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诡笑,
"知道谁第一个把病传给你的?就是那夜破你身的赵老板"
门外传来咳嗽声。
老乐师佝偻着背进来:"三娘唤姑娘去前厅试新曲。"
枯枝般的手突然塞来油纸包,
"趁热吃。"
韭菜花在回廊暗处打开纸包,半块霉的桂花糖粘着血迹。
"快逃。"
糖纸背面歪扭写着,
"他们要在西域人酒里下毒。"
前厅忽爆出尖叫。
柳三娘揪着个绿衣姑娘的头往柱上撞:
"让你偷听!让你学春杏那贱蹄子!"
"是张大人在汤里下药!"
姑娘满脸是血地笑,
"他夫人根本不能生!所有孩子都"
青铜烛台砸碎颅骨的声音,和当年春杏被拖走时一样闷响。
韭菜花咽下桂花糖,甜腥味混着血腥气在喉头翻滚。
老乐师在阴影里比划三根手指——三天后子时,运尸车出后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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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西域人看着壮实,怎的比娘们还不经折腾?"
龟公用麻绳勒紧草席,腥臭脓水从缝隙里渗出来,
"才三日就烂得流汤儿了。"
柳三娘捏着孔雀纹珐琅鼻烟壶后退两步:
"让你买的生石灰呢?"
"漕帮那帮孙子坐地起价!"
龟公扯开死人衣襟,腐肉粘着翡翠扳指出噗嗤声,
"哟,这不是上个月典当行失窃的"
"闭嘴!"
鎏金护甲猛地戳进龟公肩膀,
"再多嘴就让你躺旁边陪他!"
柴房门吱呀作响。
韭菜花倚着掉漆门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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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子黛的滋味可好?"
她溃烂的眼角滴着黄水,
"下一个该轮到张大人了吧?"
柳三娘突然掐住她脖子按到尸体旁:
"闻仔细了!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腐臭扑面而来,草席里滚出半块黑的桂花糖。
"咳咳你怕了对不对?"
韭菜花盯着对方鬓角冷汗,
"西域驼队全得了脏病,张大人的奏折今早就该到御前了"
廊下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何守业官帽歪斜地冲进来:
"快把那批螺子黛毁了!兵部查扣的商队供出醉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