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遂低声警告:“你再敢胡言乱语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
害死母亲的罪名太大了。
他不会原谅秦夭,但绝对不允许外人施压欺负!
秦瑶:
呵,果然是一家人。
哪怕秦夭再十恶不赦
低眉顺从的面下,她的内心装盛压抑的兴奋。
啊真的级想看到这些把秦夭当成明珠捧在手心里的人,在得知真相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心里了
会不会跟那个女人一样也痛苦到想不开自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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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棺材边的秦夭悲伤过度,身子一软,晕倒在地上。
傅云生上前,把地上的秦夭抱起来。
他斜眸看了眼棺材里的周雪荷,停驻怔了一会。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带秦夭离开。
可他转身,抱着怀里的秦夭,双膝一曲,上身笔直地跪在棺材前的蒲团上——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一切诸佛,极大菩萨摩柯萨,皆来集会”
他是在度?
低沉悲悯的度经诵,让周围不自觉安静下来。
傅云生闭着眼睛,两手抱在怀里的昏迷不醒的秦夭,从心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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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夭没有参加大堂的送葬礼,也没有去殡仪馆送最后一程。
直到骨灰下葬那一日,她像个贼一样躲得远远的,看着黑压压一片聚集,又一点点消散干净,最后只有爸爸秦正宏和舅舅周长遂站着迟迟没有离开
一个多小时后,舅舅走了,就剩下爸爸。
他站了好久,天快要黑了,他接了个电话,蹲下跟墓碑里的妈妈告别后,起身离开——
秦夭才敢从阴暗里出来。
她看着墓碑上灰白微笑的女人,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照片和胶水,贴在黑白照片上。
照片上,她十八岁生日那天,跟同样穿着精致高贵晚礼服的妈妈歪嘴吐舌,翻白眼搞怪,双方互掐的合照,简直不要太滑稽好笑。
秦夭看着照片,想到当时的玩闹嬉笑,还是忍不住笑。
给她们拍照的爸爸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哦,叫她不要带着妈妈胡闹,好好用脸
秦夭嘴角扬着,眼睛弯弯,明明在笑,眼眶里突然流出什么东西,潮湿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痕迹。
她的心里像是熬着一副中药,鼻腔里飘荡着浓浓的苦味,苦得她整颗心脏尖锐地疼,连带着穿过的血液,没有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她抱着冰冷僵硬的墓碑,半边脸颊紧贴着那张寸照片,乌泱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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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夭又把自己弄生病了。
高烧难退,输液让整条胳膊都是冰冷的。
醒来时,眼睛酸胀得厉害,只能睁开一条眼缝。
昏沉迷糊中,她明明感觉有人抚摸她的脸,握着她的手,握的很紧,紧得疼
她以为会见到傅云生,没想到是家里阿姨在旁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