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蒋文骏什么也不知道,只顾着愉悦,只顾着去联想。
联想她扎马尾时,是怎样把头绳含一段在嘴里,一面用手束着头发,以免散开,然后又是怎样把柔顺的披肩发扎成高马尾的。
马尾扬起的弧度正像她微笑的弧度。
蒋温声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她的朋友。她不会这样随意地对待我。她甚至会亲手给我做生日蛋糕。
[我是独特的。
对她而言,我才是独特的。]
这种思想像病毒一样,繁殖极快,反正他每天都在坚持给自己洗脑,仿佛谎言重复一万遍就会成为真理。
然而那两根发绳仍像心魔一样困扰着他,他甚至会在梦里梦见戴上那两条发绳的人,是他。
为什么他不能也拥有她的东西?
侵入她的生活空间?
把她占为己有?
理智制止了他,陈朝沅是前车之鉴。
占有欲困扰着他。嫉妒心同样困扰着他。
[至少我是独特的]
他又开始在心里重复。
—
“你怎么一直不吃呀?快吃快吃——”徐昭璃的催促把他拉回现实。
他低头看自己碗里,已经堆成小山包了。
他在回忆,无意识给自己夹菜,夹到碗里的却全是她喜欢吃的。
他轻笑。说是食物太烫。
吃完饭,结账出门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她的朋友们,她们在路边吃烧烤。
“诶,小徐。”她们热络地和她打招呼。
在她们注意到他以前,徐昭璃就很快松开了他的手,他手心的余温也只像一种错觉。
他刚才心里的乞求全汽化了。
[拜托。不要放开我的手。]
几分钟前,他心里曾这么可怜巴巴地期盼过、央求过。
可是没用——
说到底。
他和她那一众炮友本质上是一样的。
都那样的被动。可怜。以她为中心。被玩弄了不自知。就算知道也不会迁怒于她,反而希望她的新鲜感能维持再久一些。
真可悲。
“你们一起来的吗?”她的朋友看着他,问。
“不是。偶遇啦!”她笑得依旧那样甜,离他远去。
他知道她在避嫌。他们俩本来就该避嫌。于是他转身离开,她们的声音在他身后。
“小徐,要是有空就坐下和我们一起吃点吧~可好吃了。”
“好呀。最喜欢晚上溜出来撸串了。”
……
她很晚才回家。
他没睡着。她洗漱后,也洗澡后穿着轻薄的睡衣睡裤溜进被窝。
被窝里有他的体温。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一男一女,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