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褚雪镜提步走了,卫北临还没反应过来她问这个寓意何在,便听见褚雪镜轻飘飘地声音被风卷到他耳边,「我以为卫世子属狗呢。」
第10章阿云这颗心是为你而跳的……
褚雪镜还未回到庭中,先在半路遇到了出来寻她的秋芝。
「小姐。」秋芝将她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认她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三小姐回去说找不到您,奴婢都要急死了。」
「我好着呢。」话是这麽说,褚雪镜藏在斗篷中的手早已冷得发颤,「回去吧。」
秋芝欲言又止,借着为褚雪镜掸去肩头的落雪凑近,低声道:「三小姐说您落了东西回去找就不见了人影,因此她才先回宴的,小姐……」
褚雪镜安抚般对她笑了笑,「没事,随她如何说。」
秋芝仍然神色恹恹,似是替她心寒,褚雪镜张唇要说什麽,喉间却涌上一阵痒意,只得偏头轻咳。
如此秋芝便顾不得旁的了,连忙抚着褚雪镜的背脊顺气,褚雪镜下意识要从怀中取手帕,冻僵的手不受控制地脱力,拢在怀里的汤婆子便滚落到地上,磕掉了螺帽。
「褚……二小姐。」入目是一袭月白色锦袍宽袖,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秋芝眼观鼻口观心,先一步接过卫北临捡起的汤婆子。
褚雪镜垂眸用巾帕擦了擦唇,淡淡道:「多谢。」
卫北临点了下头,收回手便走,不经意略过一黑衣佩剑之人。
他见过此人,此人是萧胤玦身边的得力助手,时常伴在萧胤玦左右为其做事,若他出面定然是太子授意。
男人步履微缓,身後人交谈的声音隐隐绰绰传来。
「二小姐,我家殿下有请。」
褚雪镜的语气听不出欢喜与否,「闻侍卫,这不合礼数。」
「二小姐……」
馀下的话语被风声吞没,卫北临面无表情地回到席位,宴桌上已盛了新酒,每人面前摆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铜锅,和後世的火锅无甚区别;除铜锅外,手边瓷盘里还精心布着薄薄的鲜肉片和鲜嫩的笋菜。
铜锅里滚着沸水,食物的香气顺着锅中腾起的雾勾得人味蕾大开,卫北临却无端没什麽胃口,馀光不住地扫过对面席位的空处和同样空空如也的主位,更是心里像堵了山,别说大快朵颐,他恨不得捶一捶自己的心肝肺全吐出来才好。
「世子?您还好吗?」卫北临的脸色过於阴沉,宛如从阴沟里捞出来的丶长满绿苔的臭石头,好福弱弱出声,「您……」
他想说您是不是酒还没醒透,下一瞬卫北临就提起酒壶又满了一杯酒,仰头灌了下去,将他的未尽之语塞回去个全。
寻常时候世子就算贪酒也都是笑盈盈的,这般苦仇深恨除了世子被留在金陵那夜他见过,就算平日里金陵那些王公贵族再如何明嘲暗讽卫北临都依旧笑靥不改。
好福默默叹了口气,世子从磕了头之後就变得古怪起来,连他如今也摸不准卫北临的想法了。
辛辣的酒一杯接一杯流进喉管,直到五脏六腑都被酒精烧得灼热,酒杯才堪堪被放下,而饮酒之人眼尾通红,面如红霞,似乎倒头就能栽过去。
「看来殿下的酒的确是好酒,连日日与酒作乐的卫世子都忍不住贪杯哈哈哈……」
萧胤玦不在,这些人胆子便更大了起来,就算皇帝表面再如何喜爱卫北临,他也不过是只被折了翅膀的鸟,又能如何呢?
可惜纵然杂语纷纷,处在议论中心的人都听不见了,卫北临倒头一趴,似是当真醉了个彻底。
一个醉鬼就没什麽好说的了,任你冷嘲热讽,人家穿耳过,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哪有个中乐趣。
「殿下说,既然卫世子醉了,便回去歇息吧。」闻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席上,原本飘乱的碎语霎时收了声。
卫北临感觉到自己被人架了起来,身体的无力和麻木反而让他的头脑愈发清醒,方才莫名生出的情绪亦因为「昏睡」的肉体逐渐平复。
到底关你什麽事啊?卫北临趁此机会反覆告诫自己,他只是个无辜被拉进书里的可怜人罢了,旁人的命运到底和他有什麽关系?
褚雪镜要生要死都好,恋爱脑也好,反正不会让他怎麽样;再说了,就算他是为了他自己也该多操心男女主的事丶要抱大腿也是抱男女主的大腿,管她一个恶毒女配做什麽?搞得像要死的是他丶失恋的是他一样。
卫北临被好福搀着跌到了马车上,後脑在车壁磕了一下,先前在心中振振有词的想法随着这一磕一并烟消云散。
哎,卫北临屈服了,他觉得自己应当是上上辈子菩萨没当够,现在才圣父瘾发作非要挽救某人不可。
就当他积德好了,自作多情的男人想到。
……
和金庭後便是私宅,前庭归属皇家,自然没有後院是旁人的道理。
闻五将褚雪镜二人引至宅前,一板一眼道:「二小姐,请。」他的任务就是将褚雪镜带到此处,至於褚雪镜是进还是不进,不在他的任务范畴,因此话毕便告退离开。
积雪的瓦片下赫然是半掩的红木窗门,屋外的浅光映在缝隙处,绵延出一缕光源却又骤然漆暗,似在有意无意地指引人去探寻其中深浅。
秋芝亦对太子和自家小姐「两情相悦」一事有所耳闻,更何况她也算得上是亲历者。从前太子对小姐百般呵护,小姐虽看起来不为所动,可秋芝能感觉到她的欣喜的与憧憬,但不知从什麽时候起,太子的消息再也不会引起褚雪镜的任何波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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