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镜轻偏过眼,在混乱中用馀光掠见高台上明黄加身的男人,皇后端坐在他身边,秀眉微蹙,似在忧心什麽。
她眼睫颤了颤,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皇后半掩在宽袖下轻抖的柔荑上。
久病成医,前世她被秦合欢救下後也随她学过一些皮毛。那坐在高堂上的皇后虽妆点精致雍容,可眼角微垂,印堂暗沉,脂粉也盖不住她的疲惫。
照前世的轨迹,不出三月,便是她香消玉殒之时。
「启禀陛下丶皇后娘娘,」临时被拉来的太医抖着胡子跪着,抱拳举过头顶,苍老的声音将褚雪镜的神思拉回,「这位姑娘确是已有身孕。」
短短两句话震惊四座。
褚雪镜敛眸,再抬眼时眼中已泛起一丝忧虑,裹含着不易察觉的愧疚无声望着立在堂中的男人。
眼下无论谁都目不转睛地看这出闹场,褚雪镜的视线算不上突兀,卫北临却在抽泣和窃语中敏锐捕捉到她的神色。
她担心我。
卫北临眼皮一烫,猛然收回目光。
若雪还在凄戚哭着,「如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奴婢不会犯大不韪冒犯圣上,还毁了这麽喜庆的日子……」
景仁帝沉声问:「齐太医,能看出她什麽时候有的身孕麽?」
齐太医只觉得自己九个脑袋都不够用,怎麽偏偏今日是他轮值,「回陛下,应有三月有馀。」
景仁帝深吸一口气,似是怒极,已然不顾圣威,指着卫北临气道:「你还有什麽话要说?」
卫北临眨了下眼,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下,背脊板正,字句铿锵,「陛下,就算她怀了孩子也与臣无关呐,怀的又不是臣的孩子。」
若雪目眦欲裂,恨声道:「卫北临,你还在狡辩!」
戏嘛,随便演一演算个乐子,但演过头就惹人生厌了。卫北临面色微冷,向来含笑的凤眸眸色幽深,眉眼间竟流露出几分戾气,「我问你,既然你说你怀的是我的孩子,那是何时欢好才有的?」
若雪张嘴欲答,却被卫北临打断,「我再问你,你说你是我养的外室,那我把你养在何处?何时开始的?你我又是如何认识的,发生过什麽让你印象深刻的事?」
眼看若雪苍白的脸上失去起初的笃定,萧云瑶插嘴道:「你问这麽多,谁能答得上来?」
卫北临眉尾一扬,冷笑道:「不是同我情深似海丶不是夫妻胜似夫妻麽?这就答不上来了?」
他寒凉的眸光不屑地扫过萧云瑶,嗤道:「她是你爹还是你娘啊?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兄弟姊妹麽?你瞎操心什麽呢?」
萧云瑶脸色涨红,拍桌而起,「卫北临你别给脸不要脸!」
「云瑶!」
萧胤玦厉声制止她,可惜为时已晚,今日的闹剧已经够让人烦心了,景仁帝沉着脸,不悦道:「萧云瑶,你学的皇室礼仪都喂狗了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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