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预想中,他应该一下睡到中午,结果才刚刚早上,手机铃声就响个不停。
乔书文瞪大眼睛,顶着黑眼圈发懵。
这梦,似乎……
对于一个直男来说还是太超过了吧!
他缓了好久,没接电话,对方还特别耐心地等。
“啧。”
翻个身,他这才眯着眼睛把手机拎过来,看见上面“井宿”二字时,感觉自己整个脑瓜子都在痛。
“书文。”而电话那头的井宿大师无知无觉,还在温和地问他:“现在有时间出来吗,有了一些新进展。”
“嗯……啊,好唉。”
乔书文小小打了个哈欠,把那个对于直男来说过于劲爆的梦从脑海里赶出去。可能是井宿说话时候对方一点也不急迫,使他并没有很上心。
挂了电话后,翻翻手机,才发现还不止一个人给他打电话。
朋友昨天等来等去,却没等到他人,只以为是他还在头铁,硬刚恶鬼。
“没有,联系了一个靠谱的大师,就是你当时推荐的大师推荐给我的……真的真的最后一次,这次要还不行,好哥哥,我就去找你住。”
乔书文一边回电话,一边打哈欠。
如果不是理性还在,他险些以为大师和恶鬼正在合起伙来折磨他的睡眠。
“多少钱?啊,也没有很贵啦,也就五……五百,嗯,包全程呢。”
他慢吞吞洗漱完穿好衣服,拿上钥匙,查看微信上上的定位时,甚至都没太注意详细地址。
“肯定不用我管吃住啦,人家大师一看就是睡高档酒店的类型。嗯嗯,别担心,我先出门啦,大师还等着我呢。”
挂断电话,打开门的瞬间,阳光扑了他满怀。
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出过远门了。周围月季花开了,不少小朋友围着看。乔书文将帽檐拉低,感觉心情都好了一些。
这么多天来坚持抗战在一线,也总归算是有了点成果。
“啊,哥哥!”
身后有个小朋友大喊:“蜜蜂!”
乔书文头也不回,摘下棒球帽,一直等蜜蜂落他脸上了,他才习以为常地拿帽檐把蜜蜂挥开。
然后重新带上帽子。
走到公交站台时,他要乘坐的公交车刚刚好离开。他也没有去追,而是自然地经过站台,决定走着过去。
过马路时,绿灯在他面前“啪”一下,切换成红灯。
旁边拿着冰激凌的小孩倒退着走路,撞在他身上。家长一边教训孩子一边跟他道歉,乔书文看看自己沾上冰激凌的新衣服,再看看又过去一轮的绿灯,说:“没事儿,马路旁边走路小心点。”
两只追逐打闹的小型犬一头撞在他小腿上,在主人充满歉意的目光下,他顺势蹲下来撸了两把狗头。
“好可爱啊。”他嘿嘿一笑,然后在狗即将咬他前非常自然地抽回手。
这种倒霉小事频繁性出现在他生活里,一般不是急着赶时间,他连注意都不会注意到。
直到他越走越偏,周围越来越阴冷。
乔书文脚步停在公园门口,然后叹了口气。
——今天出门遇到的问题好像格外多。
分明是时间大好的早晨,然而这个公园却空无一人。凉风从他周身穿过,蹭过乔书文后颈那片伤口。
“嘶……”
他下意识用手捂了捂,却没想到,捂到的是一片湿润。放在后颈的手一僵,乔书文缓缓把手拿到眼前。
血红的一片,顺着他的手腕还在不断蜿蜒向下。
后背一点点被液体浸湿,衣服紧紧贴在他身上。冷风一吹,带来彻骨凉意。
“井宿?”
乔书文吞咽一下。然而空荡花园中,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声音。
“大师?您在吗?”
现在清醒了,暖阳没了,就剩下阴森。整个后背都湿透掉,他摸了摸,全是自己的血,但是后颈的伤口依然只有并不剧烈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