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恪清将红酒缓缓倒在黑色的军靴上。虞潇顿时明白了过来,他往後退了一步,但被冷恪清掐着脖颈抓到了对方身前。
「那就像以前一样,证明你那点不值钱的尊敬。」
「您还在生气吗?」虞潇可怜地望着冷恪清,他有些疲惫:「我以後再也不敢动冷山了,您放过我吧。」
「趁着药效还没过去,我劝你尽快。」冷恪清冷冷地回视着虞潇,没有丝毫怜悯。
「先生……」
「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屡教不改,那麽从今往後就做我的一条狗。」
虞潇闭着眼睛,泪水从眼尾溢了出来,蜿蜒在苍白的脸上,冷恪清松开他,他便顺着力道跪在冷恪清脚下,他缓缓躬下身,直到触碰到冷恪清的靴子,一点一点将上面残留的红酒舔舐乾净。
冷恪清离开之後,虞潇看着桌子上的粥发呆了很久,直到那碗粥变得冰凉,他才坐下来,将冷掉的粥喝得一乾二净。
他发现冷恪清真的很擅长折磨他,那个人总能毫不留情地将他推进地狱,再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柔。就连温柔都带着惩罚的意味。
冷掉的粥,或者,冷掉的爱意。
这些让虞潇痛苦的,成了他爱意起源的宿敌。
——
风暴停了,晴空万里,万顷的荒漠迎来了新生。
从荒漠到绿洲仿佛一夕之间,冷山看着周围突然变幻的绿意,自己在草原生活的这些年,还真的没怎麽来过沙漠边界。
「前面就是喀纳湖,快到你家了。」楚轻舟取下马上的水壶,递给冷山。
「谢谢。」冷山接过来喝了几口。
他们今早和老婆婆道别後,便离开了泰尔踏戈壁,楚轻舟准备先送冷山回家。
楚轻舟:「要不要休息一下,前面有树荫。」
他们都在沙漠上穿行了很久,就算他们吃得消,冷山也怕给马热死。
冷山:「好。」
楚轻舟翻身下马,顺手将冷山带了下来,落地时扶了一下冷山的肩。
「昨晚你睡得好麽?」
冷山一想到昨晚,脸就红了。他在听见楚轻舟说完那句话之後,就一直睁着眼挨到了天亮。
他发现自己在贪恋楚轻舟的怀抱。
「……挺好的。」冷山心虚地不去看楚轻舟,他们并肩坐在树荫下,各自看着远处的湖水或山峦。
「那就好,」楚轻舟正要说些什麽,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喂,沈总终於肯接我电话了。」楚轻舟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