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她走得太狼狈,九百九十九层台阶,也不知她怎麽爬上来的。
等脸擦乾净,南宫慕羽手指轻轻划过她的伤口,瞬间,伤口愈合,青紫褪去,只剩下淡淡的红痕,明日一早,估计就看不出了。
「还有哪里痛?」他问。
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只能听见蝉鸣。锺书玉眼神躲闪,道:「我自己来吧。」
是个不太方便的位置。
「膝盖?」
南宫慕羽蹲下身,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脚踝,把裤子一点一点掀上去,到膝盖处时,锺书玉「嘶」了一声。
膝盖承载着整个身体的重量,比额头惨烈许多,鲜血漫出,粘在裤子上,血痂与布料融为一体,一动痛得要命。
痛麻木了还好,这会儿歇下,痛觉也醒了,排山倒海似的报复她。
南宫慕羽低垂着眼,把湿帕子盖在她的膝盖上,等血痂软化後,慢慢掀开。
膝盖比想像中更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的一大片,刚掀开布料,渗出的血就流到了大腿。
锺书玉有点心虚,怕南宫慕羽责备她。
小时候一受伤,阿娘就扯着她的胳膊说:「疼疼疼,怎麽不疼死你,明知道危险,还要往那儿去,什麽时候才能长点记性。」
阿爹路过时,还会加一句:「活该,就该让她多疼一疼。」
锺书玉鹌鹑似的看着南宫慕羽,生怕他说出同样的话,幸好,他没说。长而密的睫毛低垂着,目光温柔又认真。
与记忆里的南宫慕羽很不一样。
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何时干过伺候人的活。他应该运筹帷幄,修长的指握着笔,写下一个又一个,关乎万千人性命的字句。
这会儿,这双手在替她疗伤。
「疼吗?」锺书玉问。
「嗯?」南宫慕羽抬头,轻笑道,「脑子磕坏了?」
「我是说,那天晚上。」锺书玉抿了抿唇,「肩膀还好吗?」
当时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来不及反应,所以才……
南宫慕羽问:「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
命契已解,他们之间,不必再有牵扯。
锺书玉张了张嘴,最後,什麽也没说。有时她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明明有了韩云州,却还和南宫慕羽纠缠不清,当初,她不该答应那场交易。
及时止损也好。
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床只有一张,南宫慕羽自己寻了个软榻小憩,辗转反侧许多回。锺书玉也没睡好,旁边躺了个大火炉,她时不时爬起来看一眼,睡着又起,起了又睡,没睡过囫囵觉。
後半夜韩云州彻底化作狼形,不算尾巴身长九尺。锺书玉没见过别的狼妖,只记得他做人时个子就高,这会儿成了妖,大概比以前还要高一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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